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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婭聽他這麼說,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一件說完繼續說第二件,「還有關於還錢的事。」
他有些不耐了,「有話直接說,別吞吐。」
「一個月450歐元,六個月2700,我能不能半年還你一次?」
「可以。」
「還有,我可不可以讓我爸爸在國內轉人民幣給你?我覺得這樣比較保險,德國銀行查得太緊了,我怕會被移民局查到我們有交易,繼而取消我的簽證。反正你也經常回國的,人民幣也需要,匯率我就按照當時銀行的算,你看怎麼樣?」
滕洲扯了扯嘴角,道,「你想得倒仔細。」
她追問,「這樣可以麼?」
「可以。」
顧婭知道這幾萬人民幣的小錢,他大老闆不放在心裡,不過,對她來說卻很重要,所以能想周全點最好。
「好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不打擾你忙了。」
滕洲站了起來,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又停下腳步,轉頭問,「這錢你打算伸手問父母要?」
她有些無奈地道,「在我自己賺錢之前,只能先讓爸爸幫我填補一下。不然還能怎樣?」
「讓男朋友幫你付。」
她搖頭,「他沒那麼多錢。」
「那就找個有那麼多錢的。」
顧婭一怔,他這是在暗示什麼,還是自己又想多了?實在猜不出他的心思,所以一時間,也不敢開口亂說話。
滕洲側轉身,手搭在門柄上,卻站著沒動。一雙眼睛緊緊地虜獲她,雙唇微抿,似乎在思考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教室里很安靜,只剩下顧婭的心砰砰直跳。她忍不住暗忖,要是他現在突然將一些話問出口,自己又該怎樣回答呢?
然而,這只是她一個人的想入非非,滕洲自始至終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
下星期就是聖誕節,顧婭答應和小鮮肉一起回他父母家過年。他的父母住在林堡,離法蘭克福才80公里,開車過去也就一個多小時的事。腿還傷著自然沒法開,不過尤里安說了,有人帶他們一程,所以她隔夜就將行李準備好了。第二天她照常上課,等放學後,他拿著行李過去接她,然後一起上路。
見女票從學校出來,尤里安立即開門下車,瘸著腳迎了上去。
兩人擁抱了下後,顧婭在他懷裡撒嬌,「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了一個小時,你再不來,我就打算一個人回家了。」
尤里安還沒來得及回答,前方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嬌滴滴的,還挺動聽,「對不起,是我車裡的蓄電池用盡了,我們臨時去找加油站充電,所以才耽擱了。」
我們?
不知是她多心了還是怎麼的,這一句我們讓她聽得很不舒服,有種被排除在外的即視感。她抬起頭,從尤里安胳膊的縫隙中望了過去,隨即看見一個金髮妹紙。先不說長得怎麼樣,但她胸前的風景卻絕對偉岸,跌宕起伏、珠圓玉潤、有容乃大……總之,完全就是兩隻柚子藏在衣服里,以至於顧婭一見到她,目光就沒再離開過那個部位。
內啥,至少得有double D了吧。
她乾咳一下,掩飾下眼底對同性的驚艷,拉了下尤里安的袖子,問,「這位是?」
他給兩人介紹,「她是我的物理治療師之一,麗薩.格爾希。」
聽到名字,顧婭頓時瞭然,原來,她就是那個星期六晚上還打電話來騷擾尤里安的人!
女人就是這樣的敏感,看見麗薩後,她腦中拉起紅色警報。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這個女人的胸又大又誘人,走一步抖三下,連她這個女人看得都血脈噴張,更別提習慣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了。
麗薩等他介紹完畢,立即走過來熱情地和她握手,「你好,顧,我可以和尤里安一樣叫你婭婭嗎?」
出於女人的直覺,顧婭已自動將她歸為情敵一類,只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只好敷衍地扯了下嘴角,問,「你也去林堡?」
她點頭,「我去波恩。正好順路。」
「不順路啊。要繞個圈吧。」哼,欺負她不是德國人,不熟悉德國地圖麼?
被揭穿了,麗薩有些尷尬,掩飾地笑了笑,道,「時間不早了,上車吧。」
顧婭想也沒想,直接拉車門坐進了後車座,還以為尤里安會坐在自己身邊,誰知,這小子在替她關上車門後,一委身鑽進了副駕駛。顧婭見了,眉頭頓時皺成一團,不開心地腹誹,哎,你怎麼回事啊,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后座!
她湊過身體,將手伸到前座,悄悄地擰了尤里安一把,發泄心裡的不滿。誰知,這個沒眼識的蠢蛋居然還嗷嗷地叫了出來,「你幹嘛擰我?」
臥槽!顧婭雙手抱胸,氣呼呼地向後靠在座椅上,在心裡罵道,丫的你個不轉彎的二百五,快去給智商沖個費。
他沒反應過來,反倒是麗薩從反光鏡中瞧了一眼過來,笑著解釋,「我不認識路,所以請尤里安坐副駕座指路。」
心情不好,顧婭不打算客氣,一針見血地道,「不是有GPS導航儀麼?」
被她一堵,麗薩頓時沒話了。
車子很快就駛上了高速公路,顧婭望著兩邊倒退的風景,心情不爽到家。兩人在前面聊天,完全將她晾在一邊,他們說的都是一些德國娛樂節目,作為一個外國人完全摸不到笑點。不能融入,這不是她德語好壞的問題,而是文化的空缺。就好比,一個老外中文學得再好,你和他說跑男,他就算知道這節目,但也未必能體會到其萌點。如果這個時候,尤里安能潤滑一下,時不時地解釋兩句,那就是另一片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