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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小然不知道趙新如是誰,也不感興趣,冷冷地打斷兩人的話,道,「警察同志,你們是來辦案,還是來套近乎的?」
被她這麼一嗆,警察尷尬地乾咳了一聲,對卓小然道,「那你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卓小然道,「這房子確實是學生宿舍,也是王哲申請的,但第一,房子還沒到期。第二,我沒有不搬。第三,王哲原本是我的男朋友,是她這個不要臉的小三搶走了我男友。」
趙穎兒把眼睛一瞪,「你罵誰小三。」
卓小然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就是罵你。」
剛問了個大概,兩邊又吵起來了,警察一個頭兩個大。兩女爭一男,為此大打出手,這種事情屢見不鮮。先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兩人當中,一個還是趙大老闆的女兒,這閒事還是不要管的好。
警察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安撫話,卻沒有採取任何實質性的行動,所以不一會兒,那些工人把屋子搬了個空。雖然言語間聽不出偏向哪一方,但這默許工人搬家的行為,已然暗示了他們站在趙穎兒這一邊。
見狀,趙穎兒像一隻鬥勝利的花孔雀,眼中滿滿都是得意之色,「跟我斗,你斗的過我麼?你看看你自己,一沒錢二沒勢三沒顏,我要是你,還不如死了算。」
卓小然怒目相向,捏著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打她一頓,見兩人又要對掐起來,兩個警察急忙一人拉一個,將她們拉開。
看在趙新如的面上,警察也不想怎麼苛責趙穎兒,只是象徵性地說了幾句,「好了,你少說兩句,擅自搬空人家的家具也確實不對。你看,這事怎麼協調?」
卓小然插嘴道,「不是不對,這是違法行為。」
警察瞪了她一眼,「別上綱上線啊,差不多點可以了。」
趙穎兒見警察站自己這隊,更是猖狂囂張,刷的又一下從包里掏出一疊錢,往卓小然身上一砸,同時彎起嘴角露出個譏諷的笑容,道,「拿了錢,趕緊滾!」
卓小然哪裡吃得下這羞辱,頓時胸中怒火焚燒,想也不想地操起這一疊錢反扔回去,「我和你拼了!」
沒想到錢沒砸中趙穎兒,反倒是把站在她身邊的那個警察給砸了。就聽碰的一聲,鈔票砸中警察後,做天女散花狀,下了一陣粉紅色的錢幣雨。一百張毛爺爺掉了一地板。
那個被擊中的警察火冒三丈,一手捂著被砸中的地方,一手指著卓小然,吼道,「幹什麼幹什麼?想襲警造反啊!帶回去,給我帶回去!」
***
程西溪趁著紅燈的空擋,轉頭看了卓小然一眼,「我說卓小然,幾天不見,你長出息了啊!敢襲警了。」
卓小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有錢沒錢真的差那麼多嗎?」
紅燈過去,程西溪一腳踩下油門,「這不是明擺著的麼。你看那個富家千金,砸你的門,搬你的家,扔你的東西,結果呢?連局子大門都沒進。反倒是你這個受害者,反而還被掐進了警察局,這都是什麼事。」
聞言,卓小然悲從心中來,嘴巴一癟就想哭。
見狀,程西溪忙道,「stop,我可不是男人,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要我說,你這都是活該,早說了王哲那男人靠不住,你不信,他讓你離我遠點,你還真聽話,真就不理我了。」
卓小然一臉愧疚,「對不起,溪溪,是我被豬油蒙蔽了眼睛,沒能透過表象看本質。我以為他沒錢會本分,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老實人,沒想到……」
程西溪打斷她,「誰說沒錢就一定老實本分?你看他一典型鳳凰男,老家的,底下還有三個弟弟妹妹。他們村里就他一個考上大學,一家老小都指望他翻身當地主,他身上壓了多重的力?而且,他口口聲聲說要出國,就他這家境,能去的起嗎?他不止一次暗示過你,讓你問你爸要錢。當初看中你,多半看中了你老爸是教授這一點,想著你家境好點能揩油,沒想到你硬氣不啃老。你堅持不問父母伸手,你爸就是市長也沒用,所以啊,他早就對你不滿了。劈腿是遲早的事,因為他一直就把你當備胎。在找到一個新人選之前,他是不會放棄你的,但是一旦找到了更好的,就沒你什麼事了。」
卓小然咬著嘴唇沒說話,但她知道,程西溪說的都對。程西溪雖然只比卓小然大兩歲,但在男女之事上卻比她有經驗,看的也通透。
程西溪是她前公司的同事,算不上閨蜜,卻比較說得來,有一些共同的愛好,平時有空也會聚在一起吃飯逛街。過去在一家公司上班,難免會有摩擦,彼此都防著一腳,不敢推心置腹。後來卓小然被辭退,箇中緣由大家都看在眼裡,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再加上,卓小然辭職後,相互間既沒有衝突也沒有競爭,反倒走得近了。這一次卓小然被甩,她也知道,同情她禍不單行,情場商場兩失意。所以,卓小然和她商量能不能跟她合租一段日子,她想也不想,立即就答應了。
見卓小然情緒低迷,程西溪又道,「王哲這顆毒瘤,還是早點割掉得好。你應該謝謝那個白富美,幫你收了個渣男,讓你早點重生。」
卓小然嘆了口氣,這個朋友哪哪都好,就是說話毒舌不留情面。
「謝謝你來警局贖我。」
「你要真感激我,就趕快振作起來。讓自己活得更好更瀟灑,就是給那渣男最響亮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