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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睛,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手機,接起來一聽,居然是安可。兩人才分手三個小時,沒想到他又找上自己了,卓小然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接通電話後第一句就是,「蕭然,窩可能不行了。」
卓小然嚇一跳,忙問,「你怎麼了?」
「窩,窩肚子疼,可能是食物中毒。」
卓小然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睡意全無,急道,「那你去醫院啊。」
安可,「窩是準備去,可是窩突然想起來,窩沒有錢。」
卓小然,「沒有現金,那就刷卡!你不是收入以秒計算嗎?再提個一兩百萬不在話下吧。」
安可道,「那也得等明天銀行開門,科四,窩怕自己等不到明天樂。」
「這麼嚴重?那你趕緊打的去醫院啊。」
安可問,「車費和醫療費怎麼辦?」
卓小然一咬牙,道,「還能怎麼辦,我幫你付。」
雖說兩人剛認識不久,但安可幫過她兩次,而且兩次都是在緊要關頭上幫的大忙。就算衝著他那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現在他有困難,卓小然也斷然不能坐視不理。
她想了想又道,「我現在就出門,你也打車去醫院,要是你先到,就在醫院門口等我。」
安可問,「那窩去哪個醫院?」
卓小然道,「第九醫院吧。」
這個醫院離市中心近,而且自己平時有些小病痛也去那裡就診。
掛斷電話後,卓小然趕緊起來梳洗換衣服,然後拿起背包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現在是凌晨一點,馬路上空空蕩蕩,早不復白天的繁華。也幸虧是程西溪住的這個地段不錯,才讓她這麼晚了還能喊到車。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第九醫院。卓小然跳下車一看,急診大門口,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人呢?難道是她來早了?
卓小然習慣性地想掏手機給安可打電話,卻懊惱地想起來,這傢伙根本沒手機。聯繫不上,那可真要命,偏偏她還是個急性子,在醫院門口團團轉。
夜風有點涼,卓小然拉著外套將自己裹緊,正不知所措著,此時,不遠處傳來了輪胎滾動的聲音。抬頭一看,是一輛計程車在往這邊靠近,卓小然鬆開繃緊的眉頭,大步迎了上去。
走到計程車前,正想責問安可到底搞什麼飛機讓她等那麼久,誰知道,話還沒出口,倒先被司機搶了個先。
司機憋著一肚子火,看見卓小然就道,「你這個外國朋友腦子有病吧。非要我把車座車窗都擦一遍,才肯上車。上了車,不許我打電話不許我聽音樂,這也就算了,還強迫我調整後視鏡。」
卓小然聽了他的控訴就蛋疼,嘴裡一個勁說對不起,也是,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麼?
可是司機正在火頭上,幾句對不起,根本無法讓他消氣。無奈之下,卓小然只好道,「那我多給您加點錢吧。」
看在多給錢的份上,司機才勉強停止了抱怨。
雖然夜間出租是要比白天貴一點,但再貴也不會超過一百,所以卓小然從皮夾子裡掏了一張一百塊出來,遞給司機。正準備對他說不用找了,誰知,就聽司機在那邊道,「還缺一百五。」
「什麼!?車費要兩百五??」包一天的車也不要兩百五,卓小然一臉震驚,「您這是獅子大開口。」
不說還好,一說司機又怒了,道,「我就多收了你十塊。四十是車費,兩百是交警開的罰單。」
「罰單?」卓小然一愣,忙問,「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是這個神經病,上車後就開始對我指手畫腳,一定要我按照他的路線走,不然就不給錢。這條路,我老走了,熟悉得很。跟他說這裡路口在施工,半夜也有警察抓包。他就是不信,結果就是被逮個正著,罰了我兩百塊。小姐,你說這錢該不該問你收?」
雖然夜風徐徐,但卓小然還是出了一頭熱汗,只好小雞啄米般地拼命點頭,「應該收,應該收。」
司機收了錢,氣呼呼的一踩油門,消失在黑暗中。
荷包里一下子少了兩百五,卓小然心疼的無以加復,轉頭望向那個兩百五,沒好氣地道,「你坐車就坐車啊,對司機指手畫腳幹什麼?」
安可很是無辜地道,「踏的路線有問題……」
卓小然搶白道,「不是說肚子疼的受不了,你還有心思管閒事,我看你才有問題。」
被她這麼一提醒,安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抱著肚子彎下腰,嘴裡叫了一聲哎呦,好疼。
安可臉色蒼白,額頭上還還掛著一串串的冷汗,卓小然很是無語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病,還是變著法子在消遣他們。
被卓小然攙扶著走進醫院,安可立即被奔波在治病第一線的病人和病人家屬所震驚,嘆息道,「沒想到泥門的急診室這麼熱鬧!」
卓小然道,「白天更熱鬧!」
掛完號後,護士叫他去驗血。
卓小然扶額,心道,災難又要開始了。
果然,安可在那質疑,道,「泥門的針頭是不是一次性的?」
護士,「當然。」
安可又問,「那使用的檢查器械有沒有消過毒。」
「消過毒。」
安可追問,「是在哪裡消的毒?」
護士,「在全國防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