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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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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發的早,忙了半天也才八點多,此時陽光明媚,正是游西湖的好時機。
租了車,司機大叔隨時待命。車子在西湖邊上開,看中哪裡的好風光,直接下車,不想走就打電話給老齊,他再開過來接他們。連停車位也不用找,比私家車還方便,卓小然不禁嘆息,有錢就是可以任性啊。
比起摩登的s市來說,杭州美的是古色古香,安可在西湖邊上的公園裡走上一圈,不由心神俱醉,驚動地揮臂大呼,「這才是中國,這才是窩想像中的東方文明。」
因為離得近,卓小然來過杭州好幾次,平台閣樓、小橋流水這些景致雖說美麗動人,但看多了也就不當回事。但此時在他的感染下,也不由心生自豪,驕傲地道,「那當然,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
說到這裡,卓小然忍不住想顯擺一下自己的語文水平,便搖頭晃腦地道,「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在一個外國人面前秀中文,卓小然也不覺得害臊。
安可聽得一愣一愣,每個字拆開了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卻又一句也沒聽懂。
聽他這麼說,卓小然頓時有一種大仇得報的酸爽感。想當初考英語閱讀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安可不恥下問,「泥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卓小然道,「意思呢,就是說晴日的陽光拂照在西湖上,水波蕩漾,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陰雨天的時候,山巒在細雨中迷濛一片,有一種奇特的美。西子是我們中國的四大美女之一,又叫西施,這裡就是把晴朗時的西湖比作化了濃妝的西施,而下雨時的西湖就是淡妝的西施,不管是晴朗還是陰雨,不管是濃妝還是淡妝,西湖和西施一樣,都是美的一塌糊塗。」
聽她這麼一解釋,安可茅塞頓開。他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把這四句詩詞反覆念了幾遍,終於隱隱體會到詩中所描述的意境。
他突然擊了下掌,喜道,「wonderful!把美女比作風景,把天氣比作妝容,真是太有感覺了!」
卓小然被他大驚小怪的動作嚇了一跳,白了他一眼道,「中文本來就博大精深,你呀,兩個月不過是學到了一點皮毛而已。」
安可立即點頭附和,「是的,泥說的沒錯。窩應該花更多的時間去學習,要不然,以後每次見面,泥都教窩一首詩詞,腫麼樣?」
說到這裡,卓小然突然想起來,忙道,「恐怕從下個月開始,我不能教你了。」
安可笑容一沉,忙問,「為什麼?」
卓小然道,「因為我找到工作了。」
聞言,安可立即露出了高興的表情,說了一句恭喜你,可想到以後沒法經常見面了,眼中又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抹失望之色。
「能不能周末教窩?窩可以付泥工資。」
聽他這麼說,卓小然不由有些感嘆,想當初兩人剛遇見的時候,她挖空心思想當他的中文老師,現在反而成了他求自己。
卓小然這人就是心太軟,人家都這麼放低姿態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便道,「好吧,那就周末。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安可道,「說吧,一個小時要多少錢,泥開價。」
卓小然搖頭,「你之前答應我幫我開一個帳戶,帶我玩比特幣的。」
安可拍胸脯保證,「這個沒問題。」
趁熱打鐵,卓小然又厚著臉皮加了一句,「你得保證我賺錢。」
安可,「可以。」
卓小然一想到自己離日入千的日子不遠了,登時心花怒放。只見她雙手抱拳,左腿一彎就要跪,同時嘴裡還大喝一聲,「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安可被她嚇了一跳,急忙托住她的手肘,道,「泥,泥要幹嘛?」
卓小然生怕他會改主意,伸出小指道,「我們拉個勾。」
安可不解,「拉神馬狗?」
卓小然,「不是拉狗,是拉勾。是一種許下承諾的手勢。」
於是,安可依樣畫葫蘆地伸出小指頭,和卓小然的勾在了一起。
卓小然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然後她又加了一句,「誰變誰就是小狗。」
安可暗忖,原來狗是這樣來的。
西湖很長,走完蘇堤又來白堤,卓小然走的腳酸。
目光一轉,看見街邊停著一排共享自行車,卓小然眼一亮,拍著安可的肩膀道,「要不我們踩自行車吧!」
誰知,安可聽了後,傲嬌地一仰頭,「不要。」
卓小然,「為什麼?」
安可支支吾吾地不肯正面回答,「窩門不是有車,打個電話讓老齊過來接窩門。」
卓小然搖頭,「這一塊我還沒玩夠呢,坐在車裡那叫兜風,還怎麼玩?況且,這裡是單行道,這個時間段又堵,等他過來都快中午了。人家五點就跟著你出發,覺都沒睡踏實,你就不能讓人家消停消停?」
安可道,「那窩門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卓小然越聽越覺得奇怪,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描。
安可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泥別看窩了,窩老實交代,其實,窩不會騎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