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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啥規則,在你洋洋得意、興致盎然的時候,總會有幾個像貝亞特這樣的傻逼蹦出來掃興,要把她當真了,會把自己心塞死。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忽略當空氣,讓她一個人上蹦下竄去。
所以,夏渺渺沒再和她爭辯,而是借著旁人找上門來要求與她合影的當口,將她撂一邊,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像是貝亞特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公主病晚期,非要全世界的人都把她當回事。見夏渺渺對自己愛答不理,心中的氣悶就像火山口的熔漿,一瞬間簡直就要噴薄而出。
她拽著夏渺渺的薄紗,幾近不講道理地問,「你們走不走?」
這馬路又不是她家開的,哪有這麼霸道的人?夏渺渺抽回薄紗,想也不想地道,「如果你覺得我們妨礙你了,你可以報警喊警察。」
這話,夏渺渺也就是衝口而出,隨便一說,誰知道這個神經兮兮的女人還真就一個電話撥給110,喊來了警察。
警察一來,女人就跟看到了親爹,忙跑過去,借著自己德語流利,和警察好一頓哭訴。一個警察做筆錄的時候,另一個讓夏渺渺把音樂暫停。
方珏正跳得high,並不知道這一茬,音樂戛然而止的時候,她的綢帶還在空中飛旋。
突然沒了伴奏,仿佛畫面被人截了屏似的,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腳下的舞步也來不及收回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跳下去,還是該停下來。
當警察出現在眼前,夏渺渺大大地吃了一驚,因為經常打.黑工,心中本能對這個職業有一種敬畏過度的恐懼症。她手一哆嗦,心中頓時忐忑起來。
貝亞特一邊說得口沫橫飛,一邊像是找到靠山似的,得意無比地投了一眼過來。目光中帶著挑釁,仿佛警察來了,就能將這兩姑娘給定罪了。
八卦總是比表演更能吸引人群,雖然舞蹈停止了,但圍觀群眾卻沒散去,反而越圍得更多。
方珏過來問,「怎麼了?」
夏渺渺暗忖,怎麼了?我也想知道怎麼了。
剛才那個讓渺渺關閉音響的警察過來道,「請你們出示一下證件。」
於是,姑娘兩人只好去翻包拿出護照,順便將街頭表演許可證遞給他。
方珏是法蘭克福的學生,戶口註冊地在這,學校也在這,名正言順,所以一點壓力也沒。
但是警察大哥在檢查夏渺渺的護照時,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劇烈跳了起來,手心裡捏了一手冷汗。
警察問,「你住在柏林?」
護照上的工作簽確實是柏林移民局辦法的,所以夏渺渺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心裡不由忐忑到了極點。
警察問,「那你來法蘭克福做什麼?」
夏渺渺本來是害怕,但緊張到一程度,反而有一種豁出去的淡定。她乾咳一聲,用不怎麼耐煩的語氣回道,「我正好度假,來看基友,有啥問題嗎?」
警察沒再問什麼,將護照還給她。
方珏不怕警察,便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舉報影響公共秩序。」
方珏不知道前序發生了什麼,一臉莫名,於是,夏渺渺用中文解釋,「對鋪的店主說我們擋著她的光線了。」
這一聽就是來找茬的。方珏可沒那麼斯文,當即豪爽地慰問了貝亞特的親爹娘,「臥槽,這馬路是她家開的啊?再瞎比比找事,信不信我把她腦瓜削了。」
當然,方珏也就這麼罵一罵,夏渺渺才不擔心她會真把對方怎麼樣。
警察查了證件,然後對這女店主道,「她們都是合法居留,在馬上的藝術行為也不屬於打.黑工範圍。」
貝亞特不甘心,「但是她們擋道了呀。」
警察,「這不算擋道。」
貝亞特強詞奪理不無新意,尖著嗓子道,「怎麼不算?她們在這又跳又放音樂的,影響我思考,給客人們選錯bra,可能導致客人家庭不和諧,到時候這損失該誰來負責?」
警察瞥了她一眼,聳了聳肩,道,「抱歉,這是你自己的私人問題。」
很顯然,警察也不站在她那邊,因為她根本就沒理。方珏喜聞樂見地沖她做鬼臉,而夏渺渺則低調許多,只是坐在旁邊靜觀其變,圍觀一個人的智商到底可以低到什麼程度。
警察查不出些什麼事,就開著巡邏車走了,四周議論紛紛,但基本倒向夏渺渺他們,都在聲討貝亞特的霸道不講道理。
貝亞特沒想到警察不幫自己,連輿論也不幫自己,頓時氣歪了鼻子。一時想不開,跑進店鋪里,拿出一隻花灑,衝著音響兜頭兜腦地澆了下去。
方珏尖叫了聲,立即搶上去抱住音響,好在花灑里沒剩下多少水,一半灑在地上,一半灑方珏身上。
夏渺渺也嚇了一跳,急忙拉起方珏,叫道,「你瘋了!萬一這瘋婆娘拿的是硫酸怎麼辦?」
方珏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後怕地扔了音響,跳到一邊,哇哇地叫,「天啊,我被人潑了!」
貝亞特的行為過激,群眾中也亂了起來,最後,大家一致決定打110求救。
來的還是剛才那兩個警察,他們皺著眉頭,似乎在說,又怎麼了。
方珏指著小店老闆,怒道,「她拿水潑我!」
見好友氣得語無倫次,夏渺渺只好在一邊替好友補充,「這個女人企圖毀壞我們的私人物品,並且用水潑我朋友,我想如果我們不走的話,她會繼續做出一些誇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