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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這裡講究隱私權,很多色.情場所,都不允許女人進入,也不允許拍照。
所以,夏渺渺很有覺悟地在外面等著。介於之前的經驗,她反覆叮囑大家,不該摸的別亂摸,不該說的別亂說,不該拍的別亂拍。有任何不確定的情況,第一時間找她去溝通,不是她誇張,這邊很多場子,都被東歐那邊的組織給壟斷了。如果得罪了他們,那可真是強龍難壓地頭蛇,別想回國了。
目送他們進去後,夏渺渺還是有點擔憂,生怕會出什麼亂子,不敢到處亂走,提心弔膽地在原地候著。一場秀也就半個多小時,希望他們趕緊看完趕緊出來。
夏渺渺正玩著手機,這時,一個媽媽桑模樣的中年婦女出來抽菸,見她站在自家院門口,便問,「那群中國人是你帶來的?」
夏渺渺點頭,一顆心撲通直跳,生怕他們別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兒,又要她去擦屁股。
但媽媽桑卻心情很好,對這些客人萬分滿意,風姿妖嬈地吐了一口煙出來,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讚揚,「你們中國人真有錢!」
夏渺渺尷尬地笑了一笑,心想,這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主要是這一方面在中國是禁忌,不過,再禁也有需求,幾千年前就這樣,現在也不可能改。國內要遵紀守法,一旦出了國門,就山高皇帝,把三觀和老婆一起留在家裡了。反正這個地方沒人認識,該吃吃、該賭賭、該喝喝、該嫖嫖,該幹嘛幹嘛,人生目標清晰。
大概是因為今晚生意不錯,媽媽桑的態度特別溫和,拍了一拍門自己身邊的位置,讓她過來坐。
一直站著確實也有點累,夏渺渺思想鬥爭了好幾回,才別彆扭扭地走過去,在會所門口的高腳椅上坐下來。
媽媽桑問,「你經常帶團嗎?」
夏渺渺模稜兩可地嗯了一聲。
「男客人多嗎?」
其實還挺多的。
媽媽桑妖嬈一笑,「和你談一筆生意,干不干?」
渺渺心一跳,其實在她說出口的時候,她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下次你要是帶團,如果客人有這方面需求,就把他們往我這邊帶,我給你回扣。」
中國大力掃黃,凡是和色.情扯上關係的,都是不好的。夏渺渺雖然帶團過來,但全都看在錢的面上,潛意識裡還是會牴觸,畢竟這和幾十年的傳統教育、觀念有關,總覺得這不是什麼體面的事。
聽到媽媽桑這麼說,她本能地想拒絕,可嘴巴一張開,說出的話卻是,「哦,有多少回扣?」
媽媽桑問,「你想要多少?」
夏渺渺其實心裡也沒底,她就是這麼隨口一問,到現在整個人都覺得渾渾噩噩的,滿不可思議。她一清純少女,竟然在這妓院前,拉皮條似的和老鴇媽媽談價格。
但她很快又給自己扯出了幾個藉口,一,這不是妓院。二,她不是老鴇。三,這不是嫖。四,不是她把客人騙過來,而是客人自己要求要來,帶去哪個場子不是帶?五,這筆買賣,她和媽媽桑,還有團客都是雙贏,各取所好,各不干擾。
夏渺渺最終被自己說服,開出一個價格,道,「不管我每次帶多少人來,消費多少,你都給我100歐元。」
媽媽桑呵呵地笑了起來,「你這小姑娘,門檻挺精,你們中國人都很會做生意。」
一句話說得聽不出褒貶。
夏渺渺沒說話,低頭看腳九十度,為自己日益消亡的下線默哀。說實話,這種事兒在中國打死她也不會幹,可是到了德國,一切好像就變得那麼的理所應當,仿佛真的是有錢不賺是二缺。
媽媽桑抽完煙,將煙屁股捻滅在菸灰缸里,然後伸手從她胸口的兩個大球之間取出一張名片,塞在她手中道,「我叫貝雅。下次帶團來就找我,100歐,一言為定。」
夏渺渺拿著他的名片,看著她的背影,腳下仿佛踩在了七彩雲上,整個人輕飄飄的。
內啥,我這算是拉皮條客嗎?
提到拉皮條兩個字,夏渺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啊啊啊,沒想到根正苗紅的我,在萬惡的資本主義侵蝕下,最終也走向了拉皮條的不歸路。
夏渺渺捶胸感嘆,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這些人終於出來了,一個個人臉上都意猶未盡。
黃總說,「剛才在廁所里尿尿,來了兩個白人,一左一右站我兩邊,我瞥了一眼他們的傢伙,嚇得我都不敢尿了,趕緊穿上褲子跑了。」
另一個胡總在那邊接口,「以為最差也是一條蚯蚓,結果一看,發現自己就是一根牙籤。」
大家鬨堂而笑。
夏渺渺,「……」
幾個急色鬼又興致高昂地在那說了幾個黃色笑話,完全把夏渺渺當成隱形人,夏渺渺皮笑肉不笑地在那邊扯嘴角,丫的快恭喜我,我終於練成了傳說中的隱身術。
大家互high完,才記起來他們這裡有一個女導遊,黃總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小夏辛苦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夏渺渺想,身殘志不殘,看來他是要帶著他那根牙籤,勇闖紅燈區,大唱征服了。
看完脫衣舞秀,又去看真人秀,夏渺渺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好吧,其實不是不感興趣,而是就算要看,也是和費恩一起。
這100塊錢賺的著實不容易,她在外面乾巴巴地等著,恭候老腫們過足眼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