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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去找大貴人,但手機無法接通,於是,夏渺渺不死心地又打到他國內的手機上。
聽到大貴人的聲音,夏渺渺的心才安定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和彷徨,小心翼翼的道,
「我今天去移民局辦長居。」
那頭嗯了一聲。
夏渺渺繼續,「可是他們說你的公司出了點問題。」
大貴人沉默了一會兒,才不疾不徐的道,「公司陷入一樁經濟糾紛案,我已經宣告破產,同時轉賣。」
夏渺渺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是這個結局,不由怔在原地,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抖抖瑟瑟地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年中。」
「可現在已經是年末了。」夏渺渺忍不住喊出聲,「而且,移民局說你今年年初開始,就沒再替我交稅。」
大貴人沒接話。
公司的每個在職職工都有一張工資單,上面有詳細的稅務支出和工資收入記錄,這張工資單雖然是每個月自動生成一次,但是財務卻一年調檔列印一次。每年年初,收到上一年12個月的工資單,換句話說,今年的工資單要等到明年才能收到。
顯然大貴人是鑽了這個空子,所以才幾乎一整年沒替她交稅,而夏渺渺要不是去換簽證,根本沒法發現。
想到這裡,夏渺渺心中就鬱悶的不行,「公司出了問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至少可以提早做準備,另找出路啊。」
大貴人不但把這事實隱瞞了,更氣人的是,這一年,該交給他的稅金她一分錢都沒少。
大貴人道,「夏渺渺,我又不是你的誰,對你也沒責任。你總不能一直靠在我身上,我幫你換好簽證後,如何走通這條路,是你的問題,我沒有義務幫你一輩子。」
這句話就像天上劈下一把刀,瞬間將她就地正法了。在她印象中,大貴人一直是個風度翩翩的人,花錢如流水,從來不和誰計較一分一厘。他會說這些話,夏渺渺倒是不覺得奇怪,但是私吞她這幾萬塊人民幣,卻讓她不免有些鄙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窮途末路後的大貴人也不過如此,所謂的風度和氣質,只是用錢堆出來的。
夏渺渺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把大貴人當成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五年。五年的變數太多了,之前大貴人對自己h是有一些好感,才會大動干戈地幫她拿下這張簽證,卻不代表,這份好感會延續,更何況,他現在自身難保。從理論上,他說得沒錯,可是從感情上,他做的太絕情了。
夏渺渺站在原地,一時半會兒間,後悔,鬱悶,埋怨,生氣,各種情緒接二連三的湧上心頭。
早知如此,她就該兵走險路,把簽證轉到俞嘉的公司上。可是,誰有這預見呢?對夏渺渺來說,五年不願意去動簽證,可不就是想走一條比較保險的路?而且,這條路也就要被她走通了,不料,在快到底的時候,路面卻被無情地橫向截斷。前面是絕路,後面回不去,夏渺渺現在進退兩難的絕境。
雖然這事大貴人做的不妥,但夏渺渺也有顧慮,不能完全和他扯破面子,只好輕聲輕氣地懇求,
「我交給你今年的稅,你有沒有辦法幫我補上?你看,我到處打工籌錢,這樣奔波了五年,好不容易就快出頭了。就當是你可憐我,給我一點點希望。」
夏渺渺從來沒有在誰面前這麼低聲下氣的求過,可是除了求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辦法。
可能是她說的話太過卑微,大貴人有些動容,放緩了語氣道,「公司已經轉手了,這不是我能夠插手干預的。不過,我可以把現在負責人的聯繫方式給你,你去和他商量。」
夏渺渺眼底燃起一絲希望,哪怕是微弱的希望,她也要抓住。
掛斷電話後,夏渺渺覺得自己還像是在做夢,沉浸在一場噩夢中醒不過來。她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失望的發現,會痛,一切都是真的。
夏渺渺站在原地思考了很多,大多數都是在想,將來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大貴人一年沒給自己交稅,首先要將這一年的稅補上去,先不說稅能不能補,就算補上去了,移民局接不接受?以前,大貴人是老闆,做什麼只要他點個頭。現在,公司換了主,對方還願意替她做假帳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她把戶口轉到法蘭克福,然後申請公司老闆簽。但是,在拿到非限制性長居之前,拒簽的可能性非常之高。辦法雖然有,但看上去一條條都是死路。
夏渺渺心情低落,這一通電話,簡直就是對她下了死亡判決書,就像打怪升級,自以為已經把厲害的怪獸打死了,正洋洋得意著。誰知一開門,卻發現,怪獸就站在門外,一個輪迴重新開始。
5年的心血,可能就因為移民局的一句話,而付之東流。無奈的是,她一丁半點的辦法也沒有。
夏渺渺彷徨的回家,坐在窗口望出去,她突然想起了費恩。
不知道他在幹嘛,是不是和新女友正打得火熱?大概都忘記她是誰了吧!
一想到費恩,那道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被生生的扯出了一條裂縫,不停地向外流著血。
這麼久了,還是會疼啊。
如果兩人還沒有分手,他們在一起也有5年了,是時候談婚論嫁,可是,他們分手了,曾經那麼要好,現在也成過眼雲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