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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恩問,「怎麼樣?夠刺激吧?」
夏渺渺想不通,「好好的幹嘛打架啊?」
費恩解釋,「這也算是一種文化吧。冰球打架有時是比賽的策略,由落後隊的隊員挑起打架可以鼓舞本隊士氣,逆轉場上形勢。還有,吸引觀眾來觀看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打架,至少我就是。」
夏渺渺道,「好吧。你倒是挺誠實。」
他聳肩,「大多數比賽都會有球員打架,要是打不起來,反而太平淡感覺缺少了什麼。」
「那你去打球的時候也打架嗎?」
費恩搖頭,「我不打。他們都是專業的,我只是業餘的,業餘用不著那麼拼,就是來圖個樂子。」
看完比賽出來,費恩問,「接下來去哪裡?」
夏渺渺聳肩。
他試探性地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她頓時失望,「這麼早?今天是周末。」
「其實我也不想回去,」費恩想了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要不然,我帶你去看星星。」
夏渺渺立即點頭,「好啊。去哪裡看?」
「陶努斯山。」
「在哪裡?」
「我們去巴特洪堡吧,那裡的山頭最高。」
「好。」
車輪子一滾,眨眼就到了巴特洪堡,整個小城就是建造在山腰上的。盤山公路到了山頂,夏渺渺迫不及待地下了車,一眼望出去,遠處一片燈火闌珊,像一條橫臥著的長龍,潛伏在夜色下。
夏渺渺指著燈光,問,「那是法蘭克福嗎?」
「不是。是奧芬巴赫的工廠區。」
難怪,這麼明亮。
山頂的空氣有些稀,溫度更低了,夏渺渺很冷,牙齒不停地打顫。見她抖個不停,費恩便站去她身後,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他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伸出手臂環住她,將她緊緊地鎖在自己的懷裡。
她向後仰去,靠在他胸膛上,抬起頭,看見他的下巴,還有那滿天的繁星。突然想起一句話,夢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費恩,也許就是那個他。
費恩問,「你們那的星星也這麼亮嗎?」
夏渺渺道,「我們那都是高樓大廈,很少能瞧見這樣的夜空。不過,我記得小時候,還是能瞧見的,我和樓里的小夥伴經常去天台,然後爬到屋頂上去看星星,夜裡還能聽見野貓的叫聲……」
說著說著,夏渺渺突然傷感起來。時間如穿梭,一眨眼,小時候的記憶就如過眼的雲煙,自己在慢慢長大,父母也在慢慢變老。
費恩底下頭,看見她眼圈發紅,黑眼珠子裡裝滿了水光,頓時慌了,問,「你怎麼了?」
夏渺渺抽了抽鼻子,有些落寞地道,「我,我想家了。我想我爸爸媽媽了。」
愣了半天,費恩這才一臉無可奈何地道,「可是我變不出你爸媽啊。」
夏渺渺扁扁嘴,小聲地抱怨,「你安慰人的方式真是爛透了。」
費恩特無辜,「說明我沒有很多女朋友,你應該高興才對。」
夏渺渺沒心情和他鬥嘴,就不吭聲了。
見她兩眼水汪汪的,費恩心一動,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道,「要不,我給你講笑話吧。」
她點點頭,「嗯,好。」
費恩開講了,「話說某個冬天,有個人溜著他的三隻雪橇狗從對面走來,我們都很有興趣地看著那些狗狗,突然我同事轉過臉來對我說:他忘帶雪橇了!」
夏渺渺沒笑。
於是他又道,「一隻蝴蝶折斷了翅膀,但它還是飛走了,你知道為什麼?」
她搖頭。
「因為蝴蝶很堅強!」
笑點在哪裡?
「德國人、土耳其人和捷克人進妓院,他們會幹些什麼呢?德國人進去嫖.妓,土耳其人進去打掃衛生,捷克人進去接老婆下班,哈哈哈哈。」
「……」夏渺渺一臉黑線。
費恩見她看了自己一眼,趕緊收起笑容,抱怨,「你怎麼不笑?」
夏渺渺道,「因為不好笑啊!」
費恩切了一聲,道,「那你說一個笑話。」
夏渺渺張口就道,「我認識一個德國人,約好七點在你家碰面,但是六點五十就到了,於是他就在你家門口徘徊來徘徊去,一直晃到七點整再敲門。哈哈哈哈!」
費恩,「……」
看著他憋嘴的樣子,夏渺渺笑不能停。
費恩道,「我好冷。」
夏渺渺哼了聲,「那就進車。」
費恩搖頭,「不是空氣冷,是被你的冷笑話凍到了。」
「……」
相互揶揄了一番,夏渺渺把趕上拋之腦後,心情開朗了些。天空漸漸飄起鵝毛大雪,不一會兒,就為這世界裹上了一層銀裝。很想站在外面再看一會星星,可惜實在太冷了,兩人只好一頭鑽進車子裡。費恩啟動車子,開起暖氣,頓時將寒冷的北風隔離在了外頭。
費恩,「走吧,我們下山,不然一會兒雪下大,山路就不好開了。」
夏渺渺,「好。」
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山林間就鋪上了一層皚皚白雪。望出去,一派晶瑩剔透的美麗景象,就像行駛在油畫中一般。
一開始費恩還和夏渺渺有說有笑,之後,因為路況變得很差,他不得不全神貫注地看路。山林里就他們一輛車,車燈很快被雪幕吞沒,左邊是山,右邊是山崖。雖說有欄杆圍著,但道路九曲十八彎,還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