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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火車停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瞬間有熱淚盈眶了,覺得自己被拯救了。
從凱澤斯勞滕到法蘭克福,坐快車大概也就一個多小時的事,夏渺渺睡了一路。
迷迷糊糊中,她隱隱聽到廣播裡在報站,法蘭克福站要到了,急忙拉著行李下了車。打的回到了住所,抬頭一看時間已經兩點整了,俞嘉睡了,家裡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她自己也覺得能回家是個奇蹟。
夏渺渺扔下行李,把外套脫了連澡都沒洗,直接就鑽進被子睡了。
因為在發燒,一整個晚上都睡得很不安穩,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沉浸在夢境裡爬不出來。
第二天,天亮了,可她還是全身軟綿綿的,渾身忽冷忽熱。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俞嘉隔著門板在外面喊,「渺渺,你回來了?」
夏渺渺居無定所,三天兩頭地去外面做展會,俞嘉並不知道她的行程,早上起來梳洗,見她的行李扔了一地,才知道她回來了。
本想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早飯,但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反應,推開門一看,見她蜷縮在床上,臉紅的不正常。
他過去一摸她的額頭,果然發高燒了。
「我帶你去醫院吧。」
夏渺渺渾身沒勁,翻了個身,不理他,繼續睡了。
一般發燒也不是什麼大毛病,連續高燒不退才得讓人重視,所以見夏渺渺不肯去醫院,俞嘉也沒勉強。
他從自己的藥箱裡拿出幾個常吃的感冒退燒藥,給夏渺渺服下,然後又搬了一床自己的被子蓋在她身上。替她把窗簾拉好後,出門去工作了。
夏渺渺吃了退燒藥,渾渾噩噩地睡了一整天,連廁所都沒上。
她一會兒夢到自己在做展會,一會兒又夢到費恩絕情的把自己踢出門,一會兒又夢到大貴人跟在後頭追債……這夢真可謂是五顏六色。
一直到下午,夏渺渺才被電話吵醒,是費恩打來的。
她看也沒看,直接掛。
費恩不泄氣,繼續又打了一個過來,夏渺渺還是沒接。於是他再打,一直打到她接。
最後夏渺渺煩了,索性把電話給關了。昨天最需要他幫忙的時候,他人去哪裡了?
那一句絕情的話,成為這輩子的烙印,永遠忘不掉。夏渺渺一直會記得,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這個曾說愛她的人,卻將她拒之門外,任由她自生自滅。
如果這也算是愛情的話,那愛情也太廉價了。愛情不是同享樂的童話,是經得起時間考驗、能夠相互扶持下去的精神奠基。但是,他們還沒老,他就在半路上拋棄她了。
這樣的男朋友,她要來做什麼?
☆、97|3.20|
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高燒退了,夏渺渺卻全身無勁,只能在家躺著養病。
其間費恩打電話來,她一律不接,像是鐵了心了要分手。
最後,費恩只好找上俞嘉。
夏渺渺正在家裡看碟片,見俞嘉將他帶回家,臉色頓時一沉,用中文對俞嘉道,「你怎麼把這人給帶回來了,我不想看到他。」
俞嘉平靜地對夏渺渺說,「就算要分手,也當面說清楚,不然對他不公平。」
夏渺渺一開始躺在沙發上的,現在慢慢的坐直了身體,沉著臉玩遙控器。
等俞嘉出門後,費恩走了過來,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渺渺,我們談談。」
夏渺渺沒理他,也沒看他,只是低頭按頻道。雖然說心裡生氣的時候,口口聲聲要和他分手,可當他來了,主動分手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畢竟,除了缺點,他還有很多優點,不能因為一個缺點,而否認他所有的優點,也不能因為一件不愉快的事,而抹殺所有曾經有過的快樂。
夏渺渺的心裡矛盾而糾結,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不想談。」
費恩見她站起來,急忙一把拽住她,「渺渺,別這樣嘛。」
「你走開。」夏渺渺掙扎著,想甩開他的鉗制,可是他的力氣巨大無比,兩人一掙扎,倒回了沙發上。
費恩壓在她身上,扣住她的手腕,同時用膝蓋頂在她的腹部,不讓她亂動。
夏渺渺看過他們警校訓練,知道這是制服歹徒的動作,不由氣得臉色緋紅,「你混蛋,快放開我。」
費恩滿是無奈的道,「我要放開你,你就不和我說話了。」
夏渺渺嗤之以鼻,「你這樣,我也不和你說。快點鬆手,聽見沒有,不然我就真生氣了。」
費恩暗道,你現在也沒有假生氣呀。但是他還是鬆開了手。
夏渺渺趁他鬆勁之際,攻擊腿用力頂了他一下,正中紅心。費恩捂著他的丁丁,往旁邊一側,滾下了上沙發。
他咬牙切齒地道,「夏渺渺,你竟敢襲警。」
夏渺渺向他比了個中指,「襲你妹個警。」
見她要走,費恩急忙一把拽住她,「別走。我被你踢了一覺,都快斷子絕孫,你就彆氣了吧。」
見他倒在地上,睜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自己,夏渺渺心一軟,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費恩就地坐著,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不想和我說話。但是,我們本來就是來自於兩個文化的人,會產生很多誤會和矛盾那是肯定的,只有通過溝通交流,相互磨合和退讓,才能解決這些問題。除非,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