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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一溜煙的跑了,過了十來分鐘,才過來道,「瓦娜和客人出台了。」
「不在啊。」媽媽桑在自己的指頭上吹了口氣,道,「那就改天再來吧。」
「改天?改哪天?」
聞言,媽媽桑捏了把她的臉蛋,露出黃拉拉的牙齒,皮笑肉不笑地道,「真是個傻姑娘。」
然後,轉身扭著屁股走了。
明明說好了的,為什麼突然變卦了?納薇完全猜不透媽媽桑的心思,只好跑到場子外面,給瓦娜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她反覆打了三四次,那頭才傳來瓦娜的聲音。
納薇道,「媽媽桑不接受我。」
「為什麼?」
「我不知道。她說沒答應過我來上班。」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
瓦娜道,「你有沒有說是我的朋友?」
納薇,「說了,可是她說等你來了再說。你什麼時候回場子?」
瓦娜道,「我接了一筆生意,這幾天要陪人去外地,估計得一個星期。」
納薇頓時急了,「我,我需要錢啊!」
瓦娜道,「你別著急,我先打個電話給媽媽桑。你等我消息。」
納薇坐立不安地在場外徘徊,沒想到,即便有人認識,要找個工作也是那麼的不容易。
時間走得很慢,她不停地看手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過了十分鐘,但對納薇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瓦娜的電話終於進來了,納薇問,「怎麼樣?」
「電話打不通。估計場子太吵,她沒聽見,也可能是她故意不接。」
「那怎麼辦?是不是會泡湯?」
瓦娜沉吟,然後和她說了幾句,道,「你就按照我說的那樣去做。」
納薇心裡沒底,「能行嗎?」
「試試。」
掛斷電話後,納薇深吸一口氣,重新走了進去。
找到媽媽桑後,拉住她手臂,納薇誠懇地請求,「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很能幹的。您留我下來,不拿底薪也行。」
「不拿底薪?」媽媽桑斜眼看她,「可是,我們這裡是有規矩的,要是讓老闆知道了,不是在害我嗎?」
納薇腦筋轉得也快,「您放心,我誰也不告訴。」
媽媽桑勉為其難地道,「好吧。先讓我看看你手腳利索不。」
納薇見她鬆口,暗自喘了口氣,忙道,「謝謝媽媽桑,我會好好乾的。」
媽媽桑叫來一個女孩,道,「找一件服務生的衣服給她換上。」
那女孩轉頭,自我介紹,「我叫塔雅。」
「納薇。」
塔雅懶懶地笑了笑,道,「跟我來吧。」
納薇跟在她後面,穿梭在舞池。
這個夜場挺大,分割成好幾塊,有跳鋼管舞的,也有跳脫衣舞的,更有真人秀。男女的,女女的,激情四射,旁邊的觀眾尖叫著,揮金如土。納薇不敢多看,快步跟在後面,這個地方和她所認識的世界,相差甚遠。而且,瓦娜對她也有所隱瞞,並沒有如實告訴她場子裡的真實情況。
到處都在瘋狂,氣氛嗨到爆,見有美女走過,喝多了的客人伸手來扯。
納薇只覺得腰身一緊,被人拉了過去,緊接著一張臭烘烘的嘴湊了過來。納薇嚇一跳,尖叫著躲開,如臨大敵。
「美女,來一杯。」
塔雅也被人纏住了,卻不驚不慌,笑顏如花地拍開那人的手,道,「死鬼,準備好小費,一會來陪你。」
納薇擺脫了那人,大步跟上塔雅,心亂如麻,一路上都是目不斜視。見她這麼緊張,塔雅噗嗤一笑,「你怕什麼?他們不是吃人的怪獸,相反,都是送錢的財神爺。」
納薇張了張嘴,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
一樓是開放式的舞廳,各種秀。二樓是包間,只要出錢夠多,看中哪個舞女,就可以讓她上去單獨給客人跳。雖然,瓦娜口口聲聲說這裡沒有性.交易,但納薇打死不信,因為令人臉紅耳赤的喘息聲不停地從包間裡傳來。三樓,是不對外開放的私人空間,也就是舞女、服務生、保安的休息室。男女不分,沒有床,只有地上幾席地鋪。旁邊還有一個小廚房,一張桌,幾把一椅子。萬幸,至少廁所是男女分開的。
塔雅看了她幾眼,然後跑去休息室里,翻箱倒櫃地找出一套月白色的衣裙給她,道,「試試看。大小可以麼?」
納薇走進廁所鎖上門,換上衣服。
衣服是中式旗袍式,只不過薄得幾近透明,胸部這裡有個洞,雙峰露出一半。下面是折邊裙,不短但也不長,總之一雙腿是無所遁形。
見她遲遲不出來,塔雅敲了敲門,問,「好了沒?」
納薇不得不走出來。
塔雅搖頭,「不能穿胸罩。脫了。」
納薇一怔,「不,不能穿?」
塔雅有些不耐煩了,叫道,「哎呀,別浪費我賺錢的時間。我們這裡都這樣,服務生上半身不准穿胸罩。」
「那不就是裸了嗎?」
塔雅道,「裸什麼?不還有衣服麼。」
這衣服薄得就剩一層紗,連乳.頭的影子都能瞧見!
納薇看了眼塔雅,發現雖然她不用制服,卻全身上下的布料加起來不會比一塊抹布多。
咬咬牙,她乖乖將胸罩脫了,再穿上衣服。
塔雅看了她一眼,點評,「若隱若現,滿是誘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