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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侖在旁邊見了,用力地哼了聲,「拽什麼拽。」
倒是不以為然,「他就那樣。」
***
亞力克走上樓,納薇的房間大門敞開著,燈光照了出來。
他走進去之前還在想,她在幹什麼?這麼安靜,該不會餓暈了吧。
不料,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屋子裡亂得不可思議,地上到處都是碎渣,像是打了一仗似的。
他沒想到,等著自己的會是這樣一番情景!
心臟重重一跳,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然後就瞧見了地上的納薇。
她身上身下,四周左右,到處都是碎玻璃,沾染上的血跡都已經凝結了。她渾身是傷、毫無生氣地躺在廢墟中,衣服被撕裂,臉上紅腫不堪,連嘴巴也破了,就像一個破碎的陶瓷娃娃。
是哪個混蛋,動了他的人!
亞力克一看,登時氣炸了,眼中露出可怖的戾氣,腳步一轉,殺氣騰騰地衝到樓下。
另一頭,派對正進行得如火如荼,誰都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亞力克抓起一隻半人高的青瓷花瓶,沒半句廢話,直接就向音響砸去。
碰的一聲巨響,一簇火苗,幾萬塊的環繞立體聲瞬間就報廢了,音樂戛然而止。狂歡的人正嗨著,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全都不明事理地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亞力克怒髮衝冠,破壞力大得驚人。砸了音響之後,又舉起椅子,劈頭蓋腦地衝著人們扔過去,眼睛一片赤紅。
「誰他媽的碰了我的女人?」
被他這麼一下狂性大發,誰還有心情開派對?人們抱著頭到處鼠竄,場面頓時亂成了一團。
首當其衝,差點被椅子砸到,忙叫道,「怎麼了,怎麼了?亞力克,你又嗑藥了?」
「嗑你麻痹的藥。」亞力克抄起桌上的杯子就扔,「我再問一遍,誰碰了我的女人。有種敢做,沒種承認,蛋被割了?」
聽他這麼說,乍侖也不躲躲藏藏,一步跨了出來,挺起胸膛道,「是我乾的,你想怎樣?」
看了他一秒,亞力克突然嘴角向上勾起,勾出一個彎彎的弧線。在盛怒下,他卻笑了出來,這是絕對危險的標記,比之前的震怒更可怕。
亞力克語氣平靜地問,「你乾的?」
乍侖被他笑得背脊發涼,可在這麼多人面前,總不能再退縮回去當龜孫?即便底氣不足,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亞力克一句話沒說,甚至連眼睛也沒眨,過去就是一拳。乍侖後退兩步,噗地一聲,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牙齒。一拳就打落了牙,可見他用了多少力道。儘管如此,還是不夠泄憤,於是又一拳轟在乍侖臉上,打得他鼻血長流。
接連被他打了兩拳,乍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暈頭轉向地坐倒在地上。見他動真格的,人們紛紛向旁邊讓去,這種時候,誰敢摻和進來?
所有人中,只有ken最了解亞力克。乍侖再壞,可在泰國到底也是有頭臉的人,他怕這樣下去會鬧出事,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攔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總得和我們說清楚。」
亞力克推開ken,走過去一把拎起乍侖,他一米九多的身高,拽著乍侖就跟拎小雞似的,半拖半拽地朝著自己的別墅走去。
一看這狀況,立即帶了一群人尾隨。
走進納薇的房間,ken一看這情景,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轉頭問乍侖,「這是你乾的?」
乍侖擦著鼻血,沒敢再點頭。
嘴裡沒說,ken心裡卻在暗叫,丫的這廝真是在作死啊!
亞力克陰著一張臉,冷笑,「我說過,誰碰我的女人我就剁誰的手。」
聞言,ken立即勸阻,「別這樣,別這樣。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干戈?」
亞力克根本不理他,一步步逼進乍侖,問,「今天你是自己剁手,還是我動手。」
乍侖也不是好惹的主,被逼急了,口無遮攔地叫道,「神經病,不過是一個打泰拳的,你他媽拽個屁。」
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就變了,趕緊使了個眼色過去,暗示他閉嘴。他將乍侖推出去,低聲道,「你先走吧。」
乍侖動了動下巴,呸了聲,「我怕他?」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再這麼鬧下去,誰都得不到好處!」
乍侖頓時不說話了。
見亞力克走出來,ken用身體擋了下,攔住他的去路,道,「不管怎樣,還是先送納薇去醫院。」
第39章
納薇睡了很長一覺,有一段時間,一直沉浸在夢魘中無法自拔。
她看到小時候的自己,牽著媽媽的手,一起去寺廟拜佛。
媽媽問,納薇想求佛祖實現什麼願望?
納薇說,我要爸爸。
媽媽聽了,將臉轉開,默默地在那抹眼淚。
爸爸兩個字,是她的禁忌。
後來她才知道,媽媽心裡有一道永遠癒合不了的傷,而這道傷就是她的爸爸。
等她稍微長大一些,特桑不再那麼傷心了,偶然也會和她說起爸爸。她說,你爸爸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溫柔多情。
納薇懵懵懂懂,將爸爸想像成王子。
事實上,當初的納薇爸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畫家,為了尋找靈感,來到泰國。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在場子裡做活的特桑。和所有愛情故事一樣,浪漫邂逅,兩人墜入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