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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長時間?」
「從信息上報到反饋,至少需要24小時。」
「我要立刻。」我搖頭。對於國外的官僚機構,實在不敢恭維。哪怕在中國古代的君王制度中都存在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他的古板迂腐,使我大為光火,卻也無可奈何。我既然已經作了破釜沉舟的決定,又怎麼會輕易向他們妥協?孫子兵法中三十六計難道還沒有一計可以治得了他們?
窗外是一片碧空白雲,我不再多話,唇角微微上揚,一個精妙的計劃結構圖漸漸在腦海中形成。
看來,這場戰役上斗的不光是權勢,更是智慧上的較量。
第八章 破釜沉舟
「小姐,需要飲料嗎?」空中響起服務小姐甜美的聲音。
我睜開微合的雙眼,面帶微笑的提出要求,「一杯綠茶。」
「非常抱歉,我們機艙沒有提供綠茶,只有咖啡。」
「那就咖啡。」
只五秒鐘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已放在前方的小桌板上,我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青澀的味道立刻侵入我原本就清淡的嘴唇。不禁皺了皺眉,對於這種西洋的飲料我向來沒多大興趣。放下杯子,我轉頭看著窗外,透過雙層的玻璃窗,看到了一望無際的雲海,太陽雲層離我近在咫尺,而大地卻變得如此的遙不可及。放下遮陽板,最後一束陽光都被隔離起來,機艙里仍是昏暗的燈光,我靠回座椅繼續閉目養神。
此刻的我正坐在飛機的經濟艙里,這個決定並不是倉皇而定的,是在遇見萊恩他們之後就已漸漸萌發的念頭。即使沒有結婚紀念慶祝,沒有沙灘酒店,沒有尹恆,這趟出國之旅我仍然勢在必行!物是人非,不同的只是目的而已。
昨天的會面並未達到令我滿意的效果,事情比我想像的要棘手,進展並不順利。使出威逼利誘手段,仍無法逼他就範。埃文強硬的態度無疑是一枚催化劑,讓我更加果斷堅決的去實行第二步計劃。
從消息上傳到反饋至少需要一天時間。按照埃文的說法,在24小時內只能乖乖等候,而之後即使總部有消息返回,答案也未必積極,這麼說來我始終處於被動狀態,任人宰割。
哼,24小時!難道我是會任人擺布的傀儡麼?中國直飛歐洲不過12小時,等埃文發現我人不在中國的時候,只怕我已身入黃龍,這場談判已無可厚非!
埃文第一次露面的時候,試圖用一門歐洲語言和我溝通,至今仍然清晰地記得他說的那句原話。
Te kanisteri käsittää mikä ikirjain sananvalta! Te osata hän , koska te hankkia kuulla se aiemmin!
這是一句芬蘭語,意思是說,我不但能聽懂他的話還能說,因為我曾經居住在芬蘭!當時我只顧著震驚於自己對語言的敏感程度,現在跳開這一層,前後關聯串起來仔細一想,其實艾倫之前就暗示過他的父親居住在芬蘭,而他的父親就是組織要殲滅的斯圖亞特。現在所有的疑點逐漸明朗,基本歸納為三點,首先,斯圖亞特,也就是艾倫的父親究竟是什麼身份?其次,組織為什麼要殲滅他的勢力?再者,我曾經對他的勢力是否有過直接影響?這三個問題是整個事件的關鍵所在,有人自會告訴我這一切。芬蘭必定要去,但不是現在。
下一站目的地——德國法蘭克福機場!
…… Ladies and gentleman, the airplane is landing at the moment. Please switch off all the electricity equipments. For your safety please fasten the seat belt and take the seat back. We will arrive at Frankfurt airport in ten minutes……
擴音機里傳來空姐溫和的語音提示,原本安靜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按捺不住的人已經開始整裝待發。飛機在降落時,半傾斜著機身,整片國土完全呈現在眼前。一條長河橫臥其中,陰沉的天氣讓城市看起來灰濛濛的一片。德國占地面積35.7萬平方公里,人口8201萬,從中尋找一個人恐怕有些難度。唯一可以著手處就是雷鴻在波恩的總部,根據接待小姐的說法總裁在總部開會,想必他此次赴德完全是因為業務上的調轉,與我與組織皆無關聯,如果是這樣的話,要找到他相對容易許多,波恩離這不過150公里而已。
終於,飛機安全著陸,人們紛紛站起來尋取行李,一時之間機艙里人聲鼎沸。我仍然氣定神閒地靠在座椅上,手機里僅存的一個電話號碼,我沒有猶豫地撥響了在德國的第一通電話。
「Raukum Bonn Zentralstelle, Katharina Hattmann. Guten Tag! Was kann ich für sie tun?*1」電話里傳來一個職業女聲,我所撥打的正是雷鴻波恩總公司。
「Ich möchte gerne mit Herrn Dodge sprechen. Bitte wenden Sie sich an ihn. *2」我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小姐正是他的行政助理。
「Er ist gerade am Apparat. Wer sind Sie? *3」
「Belle 插n ist mein Name. Bitte sagen ihm besche, ich warte auf ihm im Flughafen Frankfurt. Wir sehen uns in 2 stunden. Das war alles. Danke Ihnen. Auf wiedersehen! *4」我不容置否地命令,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已掛斷電話。
雙眼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我輕輕摩擦著掌中的手機,嘴角勾勒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一天還剩下12個小時,而我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就要見到萊恩。我出其不意的到訪,必然會掀起一場驚濤駭浪,這一舉動無疑會驚動組織上下,我等著欣賞萊恩措手不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