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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猶豫了,但最終還是伸出手將她摟進懷裡,她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般無助地哭泣著,眼淚隨著冰涼的雨水一同流進了心口,而我竟也放不了手。
捧起她的臉,我細細的凝視著。
貝洛,我的貝洛,曾經的一切,你真的都不記得了麼……
一道閃電從我背後的天空划過,瞬間照亮了混沌的天空,也點亮了她的眼睛。我從一潭清水中看到了藍色的愛琴海。十年前的希臘……
她果然還是記得的!
可是我卻伸手壓住了她的嘴唇,不允許她再繼續回憶下去。
曾經的一切,忘記了也好……我在心底對自己說。
我僅僅只是吻落那滴眼角的淚珠,可是她卻瘋狂的將嘴唇纏了上來,迫切的宣告著她需要我,我大吃一驚。如此熱狂的眼神,如此主動的投懷送抱,讓人眼花繚亂,這又是我沒見到過的另一面。貝洛,你究竟隱藏了多少不為我所知的秘密?
欣然接受了她的身體,我們開始瘋狂的做愛,在雨幕中舔噬著彼此的傷口。
我忍不住呻吟,和無數個女人上過床,都不曾有這般的放縱。在她的身體裡,流過了一絲暖意,這份突如其來的感動將我變得十分脆弱。我想讓她愛我,急切的渴望著,哪怕只是一分鐘的欺騙也是好的。她響應著我,用瘋狂來震撼我。地獄和天堂、魔鬼和天使、陰暗和光明、羞慚和欲望、痛苦和快樂相互爭戰,相互挑逗,最後竟然重疊在一起。
即便今後在地獄裡沉淪,我都不會忘記這一刻,一個女人在身下深情地喊著我的名字,如此殷切的需要我。
愛……與不愛,已無暇顧及。
我不停地在她狹小的通道里衝刺,越陷越深,也越來越狂暴,直至彼此心靈的最深處,釋放了最後一縷被禁錮的靈魂。……
暴風雨後便是平和的寂靜,陽光慢慢露出了臉,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始的地方。
身體上的炙熱早已退卻,剛才的激情也凝固成了平靜,泛濫的感情更是降到冰點。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我又變回了肖,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斯圖亞特家那個沒有靈魂的影子。我知道無論越出雷池多遠,都有一條無形的枷鎖在背後牽引著,最終都會將我拉回。這是一種歸位,而對此,我無能為力。
「生日快樂。」她的聲音讓我睜開眼睛,回首。
她的手掌閃閃發著紫光,我一怔,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三十三年來,這時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她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讓人捉摸不透。我遲疑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動。
「今天是我的生日。」見我不動,她收回了手,接著說道。
「是麼?」我哼了聲,挑起眉頭不置可否。
「不是,」她笑了起來,「具體日期沒人記得了,貝洛,這個代名詞,倒是有那麼多人在惦記。」
伊莎貝洛,美麗而忠誠的戰神……
她的笑容忽然刺痛了我的心。整整十五年了,我究竟從中得到了什麼?休還是休,還是斯圖亞特唯一的繼承人,仍舊光芒四射;而我, 三十年前是寄存在他光環下的影子,今天依然如此!除了仇恨,我不記得生命中還存在過其他的什麼。
突然升起一股駭異,仿佛有一把刀刺穿了心臟似的發出了尖銳的痛楚,我飛快的起身離開,企圖躲避這種感覺。
然後,貝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再次讓我顫抖。
過去的記憶,即使然失去就不要再找回了……
貝洛,你不會懂的。三十年的光景,仇恨已經侵占了我整個生命,成為一種精神。早就淪陷在沼澤里,找不到回頭的路了。
忘記過去,我做不到,永遠無法做到!
題外話 不老傳說
初秋,在被耀眼的白晝覆蓋了整整三十八天後,北極的天空即將迎來第一個黑夜。
傳說,主神奧丁在這天裡創造出了天與地、光與熱、冰與海。信仰奧丁大神的維京人為了紀念這一天,將其定為一個傳統大節,稱之為奧丁重生日。人們會在族裡挑選出心目中與奧丁神最相近的英雄作為領袖,擁有最高的權利和榮譽,帶領眾人出航遠征。
至高無上的奧丁神,也是戰爭之神。凡是英勇神武的戰士,在陣亡後可以升天,成為他的賓客,永遠享受美好的生活。因此,曾奉仰他的維京人兇悍無比,遇死無懼,在海上建立王國,燒殺擄掠,所到之處稱王稱霸,威震四方。
藍牙王哈拉爾是當時海盜王國里一位對歐洲歷史進程十分具有影響力的統治者。入侵挪威、屠殺當朝王室、迫使滿朝將臣臣服在他腳下,這些事跡很快使他的名號傳遍西歐大陸,讓人聞風喪膽。
飽受了海盜之國的大肆侵略後,西歐人逐漸意識到,要收斂維京人兇殘的本性,只有改變他們奧丁神的信仰。
於是,大量的傳教士湧入北方,極力勸教。一位主教當著哈拉爾的面,將一塊燒紅的鐵握在手中,奇異的是他的手上居然沒有燙傷,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烙印。主教對著國王大聲的宣稱這是上帝的力量,最終讓哈拉爾懾服於這神奇的力量之下,從此改信基督教,接受了洗禮。他的大批臣民也跟著改奉上帝。基督教從此取代了奧丁神信仰,在北歐取得了主流地位。
維京人在改奉基督教後,奧丁神復活日成為一段不衰的神話。歷經了幾百年的洗禮,加上西北歐血統的混合,逐漸被人們淡忘,只有居住在斯堪地那維亞半島上的少數居民仍會在這天裡聚集在一起,歡歌笑舞,紀念他們曾經的奧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