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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是埃文在裡面搞鬼,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我豪不猶豫的重拳出擊,他急忙伸手回擋。右手落空,我立刻迴轉身行,看清他的套路,我曲身躲過,左手一探,控制住他的左腳稞。稍一用力,他腳跟生軟,已站立不住摔到在地。拿準時機,我立馬翻身將他壓制住。
「中國功夫果然厲害。」埃文輕笑道。全身出力點均被我掌控住,躺在地上完全無法動彈,這個時候虧他還笑得出。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冷哼。
「喜歡麼?」
「沒有下次,不然……」我嘴角一揚,伸手在脖子上比了個死亡的動作。
幾聲乾笑後,他看著我的眼神逐漸變的深沉起來,透過我的臉仿佛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你真的變了。」 他的手輕輕地撫上我的臉,眼中閃爍某種我無法看透的信息。
我側頭躲開他的觸碰,從地上一躍而起。這已是他第二次提到變這個詞,過去與現在究竟存在著什麼不同?
「過去的我是什麼樣的?」我順著他的話發問,試圖從中套出關鍵。
「溫順的小綿羊……」他的目光一凌,先前的溫存消失地無影無蹤,「這就是你來的目的?」
「是。」
他從容不迫地站起來,走到窗前。三樓並不是一個賞景的位置,但它至少達到一個高度。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猜出我們的身份的?」
我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曾和尹恆合作過的工資共有三家,韓國的舒華都(Swot)、紐西蘭威特自然進出口公司(Vector international wool trading),和你們雷鴻(Raukum)。
舒華都是韓國的家具加工廠,本來不成氣候,老闆兒子娶了美國加洲巨富的女兒,才算是揚眉吐氣。但去年美國環球日報指責在銷售會計帳面上存在問題,雖然公司對此已出面澄清,但對美國市場的正常操作已有了負面影響,由此生出聯手進軍中國家具市場的盟念。這個城市雖不靠海,但四面圍山,木材相當便宜。這家公司在幾年前就來此地探察過,打算在此建造個木材加工廠,因此它入駐中國的目的相當明確。
紐西蘭的威特公司,主要進出口羊毛,比起雷鴻和舒華都勢力稍遜。但這不是主要原因,這個西南太平洋中的一個小島國,確實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但正因為他的地理位置太偏,通訊交流方式會受到一定限制,在歐洲和亞洲的被監控人有太大的活動間隙。排除之後,只剩下雷鴻。」
「分析的果然精妙!」埃文鼓掌,欣賞的眼光向我射來。
「我來是要和你們做一筆買賣。」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說來聽聽。」埃文興趣十足的挑高眉毛,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們的任務是負責我的生命安全。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但是……」
「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的過去。」他接他下我的話。
「是,我要知道一切——我的同伴包括我的敵人。」
「抱歉,這我點無法做到。」他堅定地一口回絕。
他的拒絕完全在我意料之中,我冷笑一聲,「你們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揚手,一顆水晶吊墜呈現在他面前,他臉色大變,驚恐地說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世界上有多少的人在尋找……」
對於他的失態我並不驚訝,如我所想,他果然認得這塊水晶。而他臉上驚悚的表情是否代表了這其中大有隱情?
「是一個7歲的孩子送給我的。」我繼續說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
「呃?」他臉上充滿了迷茫,顯然對這個孩子他也毫無概念。
「范.斯圖亞特是他的姓氏。」幾乎敢斷言,我的猜測不會錯。在聽到這個姓名的時候,他的身體像遭受雷擊般猛地一顫,原本就白暫的臉更無血色。
「什麼!他說他叫范.斯圖亞特。你要知道,這個姓氏在德國已被禁止了20年!」
「非以見得。恐怕你們的真正目的不是保護我,而是要一舉殲滅范.斯圖亞特家族的勢力。六年前,只怕接受任務之人就是貝洛.陳。」我銳利如刀般的眼光緊緊盯住他的一舉一動,每個表情都在眼底滑過。
對視半晌,埃文慢慢從震驚中恢復到之前的瀟灑自如。
「貝洛,你很聰明。所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不過,你只猜對了一半。沒錯,殲滅行動我們勢在必行!但是,組織上安排你失憶,改變的你的身份,都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 像是回想起什麼痛心的事,一直望著我的眼神中充滿疼惜,用一種幾近懇求的語氣繼續說道,「不要再探求過去,好麼?過往如煙,再說了解真相未必是件好事,相反我們瞞著你,也未必就是對你殘忍!」
他眼中閃爍的真摯讓我心中一振,我無法想像這種語氣是從他口中逸出。過去真的如此不堪回首麼?
「組織將你安置在所知無人的小城裡,是希望你從此以後過普通人的生活。與斯圖亞特家族之間的恩怨,我們不希望你再介入。」
「哼,平凡人,可能麼?」嘴角牽動,揚起一抹自嘲。想到和尹恆一起生活的六年時光,我不禁苦從心中來。「他們家族的人在你們出現之前已發現我,只怕今後更永無寧日!」
埃文呆了呆,嘆了口氣,說道,「這樣看來,確實如此。這顆水晶其實是……」說到這他忽然打住,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話峰一轉,「即便如此,我仍然沒有決定權。事態嚴重,我必須報告組織,就算要將一切透明,也要有他們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