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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希還是那句話,「你是我男人,我聽你的。」
當著馬克的面,打情罵俏,虐死了單身狗,馬克不滿地抗議。
樊希不理他,問,「他們什麼時候到?」
尼爾斯低頭看了眼手錶,「快了。」
才說完這句話,外面就傳來了引擎的轟隆聲,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大門口,馬克喜道,「來了。」
***
運輸巴士緩緩駛來,前後一共三輛,因為安檢系統尚未完善,今天先入駐一部分。
一部分,但人數也不少。
尼爾斯做事認真,沒有電子設備輔助,無法高枕無憂。對著馬克吩咐幾句,便跟著哨兵一起走出邊關,親自督查。
過崗哨的時候,德國士兵向他敬禮致意,尼爾斯一一回禮。他身上穿著防彈衣,扛著機槍,帶著頭盔,和這裡任何一個普通士兵一樣,在前線奔波,看不出他的軍銜。親力親為,雖然累,卻圖個心安。對自己負責,也對所有跟著他的人負責,這是尼爾斯身為一個男人、一個長官、一個戰士的責任心。
巴士非常簡陋,看不出花頭,但車是阿富汗人的,車裡是阿富汗人,誰也說不準,恐怖分子是不是混在裡頭。所以,嚴密謹慎的檢查必不可少。
德國人放下路障,開始檢查證件,第一輛車停得太急,一個急剎車,導致後面幾輛險些追尾。尖銳的剎車聲過後,車裡的人頓時一片東倒西歪,只聽咚的一下,有人用手撐了下車窗。玻璃窗上立即留下了一個手掌印,陽光下,上面的紋路非常清晰,甚至連指紋也能瞧見。
正對面的地方,站著尼爾斯,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車窗,又瞧了一眼這個阿富汗人。
長相普通,身材瘦小,沒什麼特徵。
尼爾斯覺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什麼東西脫了節,但具體是什麼,一時卻又說不上。當哨兵檢查到這人證件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站在旁邊默默複查,證件上的照片和德軍資料庫顯示的相互吻合,沒有漏洞。看起來,是他多心了。
哨兵抬頭望向尼爾斯,等待下一步指示。
尼爾斯沒立即做出反應,而是沉默著,他在搜索他的記憶庫。過了半晌,這才沉重而緩慢地點了點頭。
下個放行的命令雖然簡單,但肩負的責任卻不小,這就是所謂的權力越大,責任越重。
見他的站著發呆,弗蘭克走了過來,拍著他的肩膀,道,「發什麼呆?」
尼爾斯收回視線,「你怎麼來了?」
「上面派我過來培訓他們急救措施。」說著,弗朗克向他眨眨眼,道,「聽說昨晚,你和fancy……」
話還沒說完,就別尼爾斯打斷,「上班時間,你收斂點。」
見他一臉嚴肅,弗朗克聳了聳肩,嘆息,「真不知道fancy是看上你這個書呆子哪一點,古板無聊沒情趣。」
尼爾斯,「……」
兩人才說了幾句,這時,馬克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看見弗朗克就嚷了起來,「找你半天,原來你在這。」
弗朗克沒好氣,「又不是你媽,找什麼找?」
「要不是樊希受傷了,誰找你。」
「傷在哪裡?」弗朗克。
「她人在哪裡?」尼爾斯。
兩人異口同聲。
「她在帳篷後頭的臨時教室,她傷了……」
不等他說完,尼爾斯拔腿就走,拋給兩人一個背影。
一個走了,馬克只好吧注意力轉向弗朗克,繼續未完的話,「傷了手指頭,血流不止啊!你有沒有帶繃帶?」
弗朗克沒回答他,而是摸著下巴,一臉沉思。
馬克推了他一把,道,「你特麼倒是回答我啊。」
弗朗克嘖嘖地感嘆,「fancy是個人物。」
馬克一臉莫名,「啥人物?」
「把我們的尼爾斯給吃了。」
馬克切了聲,不以為然,「他們又不是第一次上床。」
弗朗克糾正,「我不是說吃了他的貞操,我是說吃了他的冷靜。」
馬克立即點頭,贊同不能更多。
所以說,可憐的尼爾斯,貞操和冷靜……全丟。
☆、63| 10.5|家
尼爾斯一路走過去,心都盪在嗓子口,直到看到樊希,才意識到自己小題大做了。
關心則亂,不折不扣,說的就是他。
樊希坐在椅子上,在抽菸。她神情自然,動作瀟灑,哪有半點傷痛的模樣。
吞雲吐霧間,聽見腳步聲,轉了頭,卻只瞧見一個背影。
她覺得有點好笑,一個大男人,睡也睡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居然還躲著她。
真把她當魔鬼了?
嘴角一挑,她不咸不淡地開口,「既然來了,你躲什麼?」
聽她這麼說,尼爾斯只好又走回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問,「你傷在哪裡?」
聞言,樊希伸出血淋淋的手指,在他眼前一晃,道,「被紙片割了一下。」
他哦了聲。
等不到他的下文,她挑眉,「你怎麼知道我傷了手指?」
他不答。
她笑得賊,「你不說我也知道。」
前因後果,不難猜。
他沉默。
「你心疼了?」
他抿著嘴,還是拒絕回答。
樊希道,「逃避即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