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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蜻蜓點水般地划過他的手臂,向下,摸到他的手背。她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高聳的曲線、平坦的曲線,一一遊走過,最後來到腿間。
那裡她什麼也沒穿。
她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繃緊……
他深吸一口氣,血管里的細胞一秒被激活。她是唯一一個女人,讓他失去理智,充滿欲望,變成野獸。
樊希貼近他的臉,像蛇一樣地纏住他,在耳邊低聲道,「我要你告訴他們,我是不是女人。」
尼爾斯的喉結動了動,抽回手,可手上卻沾染了她的味道。
她的身體像硫酸,她的氣息像毒.藥,不停地敗壞他,腐蝕他。
可是,他心甘情願。
愛,讓人瘋狂,也讓人墮落。
☆、65|10.5發|表
樊希回到自己的房間,南雁的東西已經都被清空了,就連床單也被拿走了。空空蕩蕩的,仿佛從來沒這個人。
打開窗戶,下面傳來說話聲。
南雁被捕。
她是變性人,也是隱藏在部隊裡的內賊。
19個月的潛伏,最終落網。
樊希抽著煙,耳邊吹過這幾句話,抬頭望向夜空。天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星星,一時間晃了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在幹嘛。
變性人、內賊、潛伏……
她勾了勾嘴唇,暗嘲,這些詞,曾經都是她演戲時的台詞,如今成現實了。
倒不是感傷,而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長相普通、性格懦弱的人,丟在茫茫人海中,再也不會引來第二眼……就這樣一個人,是變性人不說,還是個恐怖分子安插的眼線。
要說天馬行空,也不全是。泰國、變性人;阿富汗、恐怖分子,這幾者間,本就纏繞著千絲萬縷的隱形關係,只是俗人瞧不清看不見而已。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神奇。
夜正濃,基地里突然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所有人都被驚動。外面傳來消息,是幾個守門士兵玩忽職守,打了個盹,讓南雁給越獄了。
但是,十分鐘後,風波就被鎮壓了下去。人沒逃出去,在關口的地方,被密碼門困住了。
這消息驚動了保爾,他大怒,自以為終於抓到了尼爾斯的把柄,帶著一群人興師動眾地前來問罪,準備狠狠批評,再記他一過。
誰知,尼爾斯照樣淡定,面不改色地道,「沒有士兵失職,放人是我下的命令。」
保爾覺得自己被耍了,一臉驚怒,「為什麼?」
「為了測試她是不是入侵我們電腦庫的人。」
一句話,讓保爾迅速冷靜了下來,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太雜,大腦已經跟不上信息量。
「你懷疑她不是?」
尼爾斯糾正,「事實證明,她不是。」
保爾,「你憑什麼確定?」
「她對數字非常不敏感,關鍵是,她根本不懂解碼。」
「怎麼看出來的?」
「不是看,是測試。這裡一共十間房,四個彎口,三個岔道,只有一條路才能通向出口。她用了10分鐘的時間,說明她沒有計算最近逃跑方位。另外,我在門口設置了一把密碼鎖,3x3的方陣,一共27個數字排列,通過modulo2換算進行二次加密。對一個外行來說很難,但對方如果是黑客,不可能解不開。」
保爾被他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和他比大腦,只會讓自己更鬱悶。
「接下來怎麼辦?」保爾沉默半天,只能擠出這一句。
「等。」
「等什麼?」
「南雁背後的人。」
每條線索後面都藏著一隻手,他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些傀儡。
「如果等不到怎麼辦?」
尼爾斯道,「沉不住氣,自然會露馬腳。」
聽他說得那麼肯定,保爾忍不住問,「你真那麼有把握?」
他沒回答。
行軍打仗就和做數學題一樣,已知的條件越多,計算出來的答案就越精確。南雁和卡扎,是兩條線,接下來的路線該怎麼走,就看他如何解鎖這兩條線。
通過南雁的嘴,他們得到了一個人名。
艾哈麥迪.納吉布拉。
尼爾斯一震,這個名字,他竟然有點印象。
十多年前,他在學校的社交網上聽說過這個人。他碩士畢業的時候,對方剛入學,和他一樣,是個數理天才,唯一一個旗鼓相當的人。如果不是他已經離校,兩人難免會較個高低。
難怪這個黑客處處針對他,原來就是衝著他來的。十年前欠下的一場較量,十年後讓他還。
尼爾斯有點哭笑不得,什麼最聰明的人,這些都是別人強加給他的,既不漲工資、也不漲人品的,倒是給他拉得一手好仇恨。早知道今天會遇上這樣的強敵,還不如當初比一場,輸就輸了。
而現在,這一場比賽,他必須得贏。
艾哈麥迪的老窩具體方位在哪,南雁不知道,只能確定在沙西丹和斯科扎爾兩座城市之間,某處有一座民房的地方。
然而,通過衛星定位,根本找不到她口中的民房。
一是南雁說謊。
二是民房被拆。
要計算出民房的位置,對尼爾斯這樣的科學家來說,是不容易,但並不是不可能。
數學的領域,遠比人們懂的更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