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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恢復了,一定要把你上了,免得將來後悔。」
尼爾斯以為自己聽了會生氣,卻沒有,沉默了一會兒,道,「先好起來再說吧。」
☆、第25章
夜深,樊希卻醒了,睡了一整天,現在精神倍爽。
她悄悄地起身,拔了針筒,避開值班人員,溜到廁所。
撩起病人服一看,氣得差點沒岔氣兒,全身上下,不是烏青就是血絲,來不及結疤,青青紫紫,慘不忍睹。
艹他大爺的,就算洗白了回到中國,也不用拍電影了。
心中氣悶地不行,習慣性地想掏煙,卻連個屁也沒摸著。目光轉了轉,看見有人在陽台上吸菸,腳步一挪,神差鬼使地走了過去。
落地窗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迎面涼風吹來,有些冷,她下意識地攏了攏雙臂。聽到聲音,男人轉過身,她卻沒理,深吸一口子,尼古丁的味道頓時讓她精神一抖擻。
回神,才發現有個相貌英俊的男人,正盯著自己在看,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在星光下閃爍不停。她低頭瞧了自己一眼,病人服里空蕩蕩的沒穿內衣,這一冷,立即就凍出了反應。男人都是野獸,靈敏得很,一旦看見獵物,就死咬不放。
她瞭然地一笑,也不遮攔,乾脆挺直了腰背隨他看。看了又如何,還不是看得見,吃不到?
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卻不猥瑣,目光沿著她玲瓏有致的輪廓順了一圈,最後回到她臉上,像是在評估一件藝術品。
樊希挑眉,張揚地問,「打幾分?」
「十分。」
她眯起眼睛,神色有些危險,「總分?」
他笑了,「十分。」
她抿嘴,伸出手道,「煙。」
他無聲地掃過她身上的病人服。
樊希不以為然,「抽一支,死不了。」
他將煙盒遞過去,看似不經意地提了句,「死是死不了,但傷疤恐怕也好不了。」
「……」
樊希拿煙的動作一滯。
一句話戳中她的軟肋,這男人,絕不是省油的燈。
她怕死、怕痛、怕寂寞,但是她最最最怕的,是丑!所以,在危險到來的時候,她拼死都要護住這張臉。
「還抽麼?」男人依然在笑。
樊希興致缺缺地將煙推回去,哼了聲,「掃興。」
他將煙盒抖了抖,理順後,又塞回軍褲口袋。
樊希雙臂抱胸,擋住胸前那令人遐想連連的兩點,挑釁地看向他。
他揚眉,一臉可惜地收回目光。
樊希道,「名字。」
「弗朗克。」
交談才開了個頭,樊希就沒興趣了,主要是他煙抽完了,聞不到煙味了。
弗朗克的聲音從背後追來,「就這麼走了?」
她揮揮手,連個頭都沒回。
***
第二天,護士來查房,又是量體溫,又是測血壓,樊希有些不耐煩。
「我身上的疤什麼時候能退?」這是她唯一關心的。
護士道,「傷口結痂需要時間。」
「具體多長?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護士被問得招架不住,便道,「待會主治醫生會來替你上藥,有什麼問題,你自己問他吧。」
忙完之後,樊希又躺了下來,耳朵里塞著搖滾音樂,這是杜瓦的最新專輯,音樂搖滾得很,可以說是活力四射。
尖銳的音樂,配上嘶啞的歌聲,就像是天堂地獄兩重奏。她喜歡,這種被拖著拉著,一起墮落的感覺。
正閉眼沉醉在音樂時間裡瘋狂,這時,耳朵一涼,耳機被人取了下來。
缺少了一邊音樂,她立即睜開了眼睛,不知何時,病床前站著一堆人,全都是醫生護士。拿下她耳機的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軍營里進進出出幾百號人,在她眼裡全都長得都差不多,一個個去記,豈不累死。她的腦細胞只花在自己感興趣的人身上,比如尼爾斯。
見她眼底閃過陌生,男人笑了下,伸出手道,「弗朗克.提森克虜伯。」
原來是昨夜陽台上的那個。
她沒伸手,動一動胳膊,都牽連傷口。
「太可惜了。」弗朗克收回手。她不認識他,他卻知道她,全營上下,恐怕沒人不知道她。
第一次,她一身性感長裙,踏著高跟鞋,在餐廳里走過,風情萬種。
第二次,她一刀插在芭芭拉的臉頰旁邊,冷艷無情。
這兩次,讓所有人的都記住了她,這個像風一樣的女人。
「我有臉盲症,記不住人。」這話她說得一點也不心虛,反而還理直氣壯。
弗朗克也不介意,笑道,「那你得花點心思記住我,我是你的主治大夫。」
她冷冷淡淡地哦了聲,臉上沒多少表情。
弗朗克切入主題,問,「覺得怎樣?」
「不死不活。」
「那就說明你感覺很好。」
樊希問,「傷疤什麼時候能退掉?」
「正常情況下,21天。正常情況,是指不吸菸、不喝酒、不抓癢。」
「21天不抽菸,我會死。」
弗朗克聳肩,「這就是你的決定了。」
她氣得牙痒痒,「那洗澡呢?也不能麼?」
「一星期後可以落水,但最好小心,別把的痂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