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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斯脫了外套,捏了下鼻樑骨,道,「開了一上午的會,沒時間。」
調侃了幾句,弗朗克拿出針筒,從他手臂上抽了兩管子血。
他貼好標籤,放在木架上,道,「脫衣服吧。就給你五分鐘。」
尼爾斯彎腰解鞋帶,一邊脫鞋子,一邊問,「鄉村診所那邊運行得怎麼樣?」
弗朗克道,「還不就那樣。一群文盲加笨蛋,簡單的識別藥物都教不會。」
尼爾斯蹭了鞋,將脫掉的襪子放在軍鞋上,然後推一邊,道,「沒辦法,這個國家的整體素質不高,我們現在只能一點一點灌輸,希望他們學到一點是一點。」
弗朗克笑道,「我可沒你這樣的耐心,有時候暴躁起來,真他媽想打人。」
尼爾斯正想脫衣服,誰知,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弗朗克過去把門一開,是他的同僚。
同僚見尼爾斯也在,便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抱歉抱歉,借用弗朗克幾分鐘時間。」
尼爾斯做了個請便的動作,表示自己不在意。
弗朗克問,「什麼事?」
「藥物的帳面庫存和實物對不起來,少了幾支笑氣。」
笑氣,也稱一氧化氮,有麻醉作用。在一定條件下,可支持燃燒。弗朗克一聽,臉部表情立馬變了,道,問,「你確定?」
「不確定。我沒有保險倉的鑰匙,所以,無法徹底清點。」
保險倉的鑰匙只有主任醫生和弗朗克有,他摸了摸褲袋,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走了幾步,弗朗克突然想起來內屋還有一個人,真是巧了,冤家何處不相逢。
想到樊希之前的話,眼底閃過一絲狡猾,他想捉弄一下兩人,便對尼爾斯道,「我下去看看,馬上回來,你先把衣服脫了,躺床上等我。」
「……」
尼爾斯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樊希,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頭。這話說的,基情無限。
***
時間一下子靜止了,樊希撩開帘子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尼爾斯站在窗口,側對著她,正在脫衣服。
只見他抓住衣服的底部,輕輕一撩,頓時露出了平坦堅實的腹部。汗衫輕輕巧巧地從他的頭頂套了出來,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賁張,沉穩有力。
他打著赤膊,沒有誇張的胸肌,一眼望過去,是肌理明朗的流線型。胸口的紅點在空氣中的冷意下激凸,性感萬分。隨著他脫衣服的動作,腰間腹部繃緊,男人修長的身軀,在這些線條的襯托下,完美展現,充滿了陽剛之氣。
他將衣服脫下後,整齊地疊放在床上,又開始解腰間的皮帶。
解皮帶,是男人最性感的動作之一。
樊希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手,他手指的任何一個跳動,都帶動著她的心跳,簡直比看現場的真人秀還要帶感。
尼爾斯拉開軍褲的拉鏈,手一松,褲子應聲落地,他的身上只剩下一條內褲。寬肩窄背,倒三角,人魚線,大長腿……誘惑不能更多。
她情不自禁地咬緊了嘴唇,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喉嚨里燃燒,讓她口乾舌燥。腦中出現邪惡的念頭,想親他、摸他、上他。
目光一寸寸沉了下去,在他腹部轉了一圈後,最後落在他黑色的內褲上。黑影下的那一坨,像是萬惡之源,叫人無法自拔。
他的手拽住了內褲的邊緣,一點點往下拉,仿佛就像減少了幀數的慢動作……
終於,樊希看到了她一直期待的,那一瞬間,她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腦中閃過亂七八糟的畫面,但最後都轉變成他的一部分,形成一個完整的形象,就好比一副被打亂的拼盤瞬間被歸了位。
這是她見過最性感的男性軀體,沒有之一。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跳雷動,雙腿像是站在雲端上那般發虛。她覺得自己就跟吸了毒品一般,一種叫做尼爾斯的毒,讓她欲罷不能。
他一.絲.不.掛,彎腰將褲子撿起來,同樣疊放整齊。然後,給自己點燃一根煙,靠在柜子上抽了一口,目光在窗外徘徊。尼爾斯沒有發現樊希的存在,所以一舉一動,都是這樣隨性自然。
硬生生地將布簾扯出一個洞,樊希難以形容心中的震撼,倒退一步,背貼著牆壁,想平復激烈心跳,卻是枉然。她呼氣,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都是咬牙屏息著,口腔里蔓延著一股血腥,她把自己的嘴唇給咬破了。
即便只是細微的動靜,尼爾斯還是注意到了,轉頭四周環視了下,目光最後定格在布簾上。
他夾著煙,又抽了一口,然後步伐一轉,朝著這邊走來。
聽見他的腳步聲,她的心狂亂不已,一瞬間,腦中思緒百轉千回。
他離得很近了,這一刻,她幾乎能聞到他身上的那股煙味,混合著荷爾蒙的味道。他和她,就一簾之隔。
樊希一向是個主動的人,任何情況下,她都要把握主導權。與其被動地被他發現,還不如她自己出來,挺一挺胸,她依然是女王。
尼爾斯伸出手,正想拉開布簾,這時,背後傳來開門聲。
弗朗克見他站在內屋前,便問,「你幹什麼?」
見他臉上表情有異,尼爾斯多少能猜出這裡面有貓膩,只不過他無心追究。
他走回來,點了點菸灰,在病床上坐了下來,問,「庫存有沒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