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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君,「c在看網頁,b在發郵件。」
尼爾斯接著問,「你在做什麼?」
a君,「我在打電腦遊戲。」
……
尼爾斯走進第二個帳篷,找到b君,問了同樣的問題。
b君回答,「右邊坐著a,再旁邊是c,左邊沒人。」
尼爾斯,「a和c在做什麼。」
b答,「a在聊天,c……大概在看新聞吧。我不確定。」
尼爾斯,「你在做什麼?」
b君,「我在寫郵件。」
……
尼爾斯走進第三個帳篷,找到c君,將問前面兩人的問題又提了一遍。
c君答道,「我左邊是a君,a的左邊是b君,右邊沒人。」
尼爾斯問,「a和b在做什麼?」
c道,「a在打電腦遊戲。b在寫郵件。」
尼爾斯問,「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足球聯賽。」
尼爾斯問,「德甲?」
「是的。」
尼爾斯點點頭,從帳篷里走了出來。
馬克在後面跟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這就算是問完了?」
「問完了。」
「那結果呢?」
「有問題的人是c。」
馬克問,「你確定?」
「確定。」
馬克一聲不吭,立即讓人去把c逮捕起來。誰知,還沒到帳篷,人已聞聲而逃。
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馬克派出五名特種兵,組成一支小分隊,不出一個小時就將他緝拿。
人雖然捉了回來,但馬克想來想去,還是摸不著頭緒,撓著頭皮問,「你怎麼就知道他是嫌疑犯?難道就憑他祖籍是阿富汗人?」
c君名叫卡扎,在阿富汗出生,因為歐盟的難民政策,十歲的時候,跟著父母一起逃到歐洲,在德國定居。他在德國受教育,拿的也是德國護照,高中畢業後,在軍隊裡服役。現代德國,這樣的人也有不少,如果光憑生活背景斷定,未免有點種族歧視。
尼爾斯當然不會看得這麼膚淺,邏輯清晰地道,「假設這三人當中有一個是阿里的接頭人,那麼至少有兩個人說的是實話。a說左邊坐著c右邊是b;而c說左邊是a再是b,右邊沒人;b說右邊是a再是c,左邊沒人。a的說法和bc不一致的,而我按照bc的口述,重新排列了一下,正確的秩序應該是:b在最左邊,a在中間,c在最右邊。」
馬克在腦中試著按照他說的邏輯思考,但一分鐘後,就放棄了。
「那照你這麼說,有問題的人應該是a,因為他說謊。」
尼爾斯搖頭,「他沒說謊,他只是完全不知道身邊坐了什麼人、在做什麼事。而b知道身邊坐什麼人,卻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事。只有c清楚a和b的位置,並且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事。由此可見,a和b的思想集中在電腦上,只有c的注意力中在a和b身上,顯然,他在監視a和b。」
馬克問,「為什麼?」
尼爾斯道,「他說在看德甲聯賽,然而這個時期並不是賽季。他說謊,是因為他想隱瞞當時正在做的事。」
「……」
馬克道,「你不解釋,我完全不明白。你解釋了,我的大腦還是一團漿糊。」
尼爾斯道,「那是因為你沒仔細觀察。」
馬克狡辯,「就算觀察了,也做不到細緻入微。總有細節會漏掉,我沒你那強大的大腦。」
尼爾斯是數學專業,所以他邏輯清楚、條理清晰,也是無可厚非的。
馬克問,「接下來怎麼處理?」
尼爾斯道,「他沒有交代,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先帶回基地再說。」
「那他要是一直不坦白呢?拘禁也就只有48小時,之後還是得釋放。」
「48小時足夠了。阿里在我們手裡,卡扎也落馬了,電腦上安裝了反追蹤系統,一定有人會忍耐不住。」
馬克一怔,「你的意思的是……」
尼爾斯直截了當,「這事沒完,卡扎是個餌。」小角色。
「你想釣誰?」
「看誰在他的後頭。」話說多就廢,尼爾斯點到即止,接下來的事,得拭目而待。
***
基地浴室。
樊希伸直大長腿,躺在浴缸里,浴缸里放著一缸熱水,浸泡得皮膚都紅了。
感謝美帝,改善生活水準。
閉目養神了一會,外面傳來響動,有人闖了進來,是南雁。她臉上神情慌張,像是在躲避什麼東西。
浴室是開放式的,現在是女兵沐浴時間,只要是女的,誰都能進來,樊希看她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南雁在浴室里逛了一圈,又跑出去了,樊希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想知道,雷打不動地泡她的澡。
這幾天事太多,吃不好睡不好,但跟著尼爾斯,她心裡甜,再苦也甘願。
某些感情通過身體的觸碰,傳達心間,心思在改變,潛移默化的,只是沒發現而已。
樊希閉著眼,耳朵里塞著耳機,和這個世界隔離開。耳機里放著lnk的搖滾,音樂帶著震撼,整個靈魂都跟著在搖晃。
墮落的滋味,她嘗過。
救贖的感覺,在嘗試。
不得不承認,有人愛著疼著寵著,比孤獨一人強。
沉浮久了,想靠站,先不管這一靠,是一天,還是一輩子。
樊希從不覺得自己做錯過,不管是被人拍了艷照,還是和不同的男人上床,這是一種生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