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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良久,沉浸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彼此糾纏。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一把拽到無人的地方,雙手撐在她兩邊的牆壁上,低頭將嘴唇壓了下來。
她被困在他與牆壁之間,他的吻火熱激烈,狠狠蹂.躪她的唇瓣,不作掩飾、毫不含糊。彼此間沒有語言,但她知道,她在他的心裡了,從此以後,即便不在一起,自己的影子也會一直存在。
香菸燒到了盡頭,燙痛了她的指尖,她扔了菸頭,雙手環住他的肩頸,竭盡回應。
風一吹,菸頭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揚起最後的煙火。
驚鴻一瞥後,太陽下山了,兩人陷在陰影中,看不清彼此。
性格陰暗的人都喜歡黑暗,因為可以隱藏自己,縱情地為所欲為。樊希伸出一隻手,貼著他的腹部,一路向下,摸到隆起的地方,輕輕地來回撫摸。
黑暗中,耳邊傳來他的抽氣聲。
理智真的可以戰勝欲望麼?她不信。
她將嘴唇貼在他的耳邊,道,「晚上,我來找你,好不好?」
他張著嘴,卻失了聲,不好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笑了,在夜色中微笑,將他的自控力玩弄於鼓掌,不無得意。雙手抵在他的肩膀上,稍微拉出一點距離,道,「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處罰我?」
☆、47|9.21|
看見頭兒走來,馬克挑了幾塊烤好的肉放在盤裡,給他送過去。
尼爾斯拿著托盤,走到一排露天的桌凳前坐下,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馬克揚眉,「怎麼,美國佬真去告狀了?」
尼爾斯點頭。
馬克意簡言賅地道,「見色起意,搭訕未果,惹毛了女王。」
尼爾斯早就猜到是這樣的始末,樊希就像一朵嬌艷的罌粟,招蜂引蝶。
馬克問,「上頭打算怎麼處置這事?」
「罰她洗車。」
雖說處置得不重,但馬克還是忍不住叫了起來,替她打抱不平,「這也不全都是她的錯。」
「所以美國人一起罰。」
各打五十大板,很好很公平,馬克沒話說。
兩人說了一會兒正事,馬克回他的燒烤位繼續烤肉,尼爾斯坐著繼續吃飯。
不遠處的操場上,艾倫在修車,再遠一點,兩個打著赤膊的美國大兵在洗車。
不見樊希。
晚飯過後,他不著急離開,不知為何,心裡隱隱有些浮躁。
是因為她的一句話。
晚上,她來找他。
晚上,將至。
一些艷麗的畫面在腦中飄過,每一幅都和她有關,身體裡涌動的那股子暗潮,壓都壓不住。
點起一根煙,尼爾斯深吸一口,長長一吐納,按捺住絮亂的心神。
他低頭,翻看手機里的程序,好不容易進入狀況,這時,四周又是一陣騷動。
女王來了,和任何時候一樣,有她的地方,就會有轟動。
她將頭髮編成兩根辮子,隨意地垂在胸口,臉上化了淡妝,白色的襯衫里是火紅的比基尼,下身依然一條熱褲。這個扮相在平時,算不上暴露,但這裡是長期靠自擼度日的男人營,她的出現無疑是海嘯,引起了驚天巨浪。
樊希踩著眾人的目光,走到車前,開始洗車。
彎下身,撅著屁股,豐乳細腰,長腿白皙,真正是風情萬種。
她的高妙之處在於,不用言行挑逗、不用肢體觸碰,只要你不瞎,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可以是挑撥,或是無心,或是有意。像獵人,下個套,讓你自己鑽去。
與其說洗車,還不如說在折騰那些臭男人,從視覺上撩撥,誘惑無極限。
……
不知是誰吹了一聲口哨,帶著一絲輕佻。
樊希緩緩轉頭,目光轉了一圈。
艾倫本來在修車,但當她出現後,便停止了工作。他轉頭看著她,一雙略為陰鷙的眼睛中帶著一絲深沉,他拿起抹布擦了下手,雙臂上的肌肉顯現出來,矯健的身軀帶著陽剛的美。
艾倫和尼爾斯在一條直線上,一前一後,一站一坐,她的視線先掃過艾倫,那一眼平淡無奇,什麼表情也沒有。然後,她跳過了他,落在尼爾斯身上。
見那雙綠眼也在看自己,她揚起嘴角,嫣然一笑,無言的暗示,無言的挑逗。
尼爾斯和艾倫同時一怔,前者抗拒,後者驚艷。
艾倫覺得這女人太有味,隨便被她掃上一眼,都能讓人心亂如麻,更別提那一笑。百媚生。
他扔下抹布,向她走去,做了和他同事一樣的事,搭訕。
面前的陽光被遮擋住,樊希收回了目光,望向眼前的男人。
艾倫見她在看自己,便伸手自我介紹,「我叫艾倫,之前發生的或許是個誤會。」
樊希沒伸手,她心胸狹窄得很,記仇。
美女不吊他,艾倫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卻聽她在那裡涼涼地問,「你幾歲?」
他一怔,隨即答道,「二十二。」
她似笑非笑地哼了聲,語氣中不無諷刺,「哭爹喊媽的年齡,難怪告狀。」
艾倫年紀雖輕,但在部隊裡也算人物,經常出使危險任務,是個小有名氣的拆彈專家。年少有成,難免心高氣傲,經不起她的冷言冷語。所以,聽了她的話後,臉色頓時一沉,「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