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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間非常寬敞的包廂,四面牆都有厚厚的隔音裝置,所以關上門之後幾乎聽不到任何一點點外部的聲音。
包廂往裡走有一個寬大的真皮沙發,正中坐著一個紅頭髮藍眼睛的男人,他嘴裡叼著雪茄,肩頭披了一件暗紅色的大衣,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剛剛踏入房間的危廷跟康寧。
紅髮男人身後,站了十幾個身高馬大的彪形大漢,各個穿著黑襯衣、黑西裝,也跟著凶神惡煞地看著危廷他們。
可危廷的注意力卻完全沒在這群人身上,因為他一進門就看到了被扒的赤身裸體的、身上捆著繩子、雙手被固定在身後的芬。
芬身上臉上倒是沒有受傷,只是頭髮亂糟糟的、眼圈也又紅又腫,此時他正以一個十分彆扭的姿勢蜷縮在沙發里。
他顯然也看到了危廷,於是便嗚嗚咽咽地從喉嚨里發出帶著哭腔的哀嚎,可是他的嘴被布條牢牢捆著,根本無法發出清晰的音節。
而在長沙發的角落裡、鋪著地毯的地上,則躺著傷痕累累、渾身是血的凱恩。
他雙目緊閉、陷入了昏迷,如果不是他胸口處還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危廷簡直就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危廷緊咬著嘴唇,將拳頭握的咔咔直響。
「讓我們來認識一下。」從危廷進門起就盯著他們看的紅髮男人開了口,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大概是因為常年抽菸,說話的時候嗓子裡像是含了一口水,有些混沌但又有種特別的吸引力。
「你們兩個人里,誰是危廷?」
紅髮男人說完,抬手吸了一口雪茄,然後如鷹隼般銳利的視線開始在危廷和康寧之間來回巡視,好像在自行尋找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
「要怎麼樣,我才能帶走我兄弟?」危廷沉聲道。
「你他媽怎麼跟我們老大說話呢!」站在紅髮男人身後的一個壯漢怒道,隨即向前幾步就準備走過來跟危廷幹仗。
危廷則攥緊了拳頭,準備給這個愣出頭的煞筆一點顏色瞧瞧。
雖然這是在紅髮男的地盤上,可他們居然敢把凱恩打成這個樣子,這讓危廷如何能忍!
大戰一觸即發,對面紅髮男身後的保鏢們大概都看出了危廷周身散發著的暴戾氣息,所以個個都嚴陣以待,有幾個更是跟著剛才領頭的那個男人一起,準備過來跟危廷對峙。
而危廷也繃緊了全身的肌肉,一腿後踩,做出一副隨時準備發難的攻擊姿勢。
紅髮男人眯起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危廷的身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危廷。
他沒有出言制止,看起來是已經做好了看全套熱鬧的準備。
一直站在危廷身後沉默不語的康寧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紅髮男人注視危廷的眼神讓他不爽,說不清的,就有一種自己好不容易圈養起來的獵物被不懷好意的其他人給覬覦並且搶走的感覺。
猝不及防的,內心裡就油然升起了一種強烈到可怕的占有欲,康寧抿了抿唇,將這種令他感到陌生的情緒壓下心頭,然後跨前一步,擋在了危廷的前面。
緊繃著身體蓄勢待發的危廷突然被一個高大寬闊的身影擋在前面,搞得他都沒法跟對方已逼近至眼前的敵人怒目而視、從而表達自己此刻旺盛的戰鬥力。
危廷十分不爽地伸手拽了拽康寧的西服後擺,因為當著外人的面,他不想大喊著讓康寧滾開,便低聲道:「你他媽幹什麼?老子要動手了,趕緊讓開。」
可康寧卻沒有動,只是向後伸出了手,安撫性地捏了捏危廷的腕子,示意他別鬧。
危廷:……
「有話好好說,」康寧不卑不亢地看著紅髮男人,笑道,「何必動手呢。」
走在最前面、擼著袖子準備跟危廷大幹一架的保鏢愣了一下,隨即衝著康寧大吼:「你他媽誰!不讓開老子連你一起揍!」
可是康寧卻看都不看那個保鏢,只對著紅髮男人說:「我叫康寧,是危廷的朋友,陪他一起來接他的朋友回去。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你算老幾啊!也敢問我們老大的名字!」保鏢憤怒地快走兩步,衝著康寧就揮出了拳頭。
這一拳不快、但是很重,站在康寧身後的危廷一驚,便下意識地拽著康寧後撤,同時還準備擋在康寧的前面去跟這個先動手的傻逼過招。
可只在這瞬息之間,康寧便提前預測到了危廷的意圖,並且先他一步地護著危廷往邊上閃躲,同時快速地轉身,一個利落準確的擒拿,就用小臂卡住了那個保安的脖子。
這個動作快速且狠辣,就連危廷都愣了一下。
其他的保安顯然也沒想到這個西裝革履、樣貌俊美的混血男人居然出手這般的快准狠,便迅速地圍攏上來,將危廷和康寧圍在了裡面,甚至有幾個還直接把槍掏出來,對準了兩人。
康寧學過格鬥擒拿,所以能在對方不備的情況下順利並且快速地制服對方,但跟那些專業的保鏢相比,康寧在力量上完全不占優勢,雖然他個子很高,但明顯沒有做過大量力量訓練的他不太可能能控制住對方太長的時間。
危廷就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在那個保鏢奮力掙扎、並且康寧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之前,果斷地一記重拳砸在對方的下腹部、小腸的部位。
這個地方如果使力得當能把人打的疼暈過去,並且相比上腹部更加安全,不會導致內臟出血從而危及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