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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康寧不說,危廷也想像得到,教父和那個巴克到底不同,他是混道上的、還是個不管怎麼說有點地位的小頭目。被自己當中擄走、並且還在胳膊上開了個洞、又砸暈扔下車……這種恥辱往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第41章
「事情是我惹出來的,理應我來善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凱恩開了口,「我會去找教父,按道上的規矩,該怎麼報怎麼報。」
坐在凱恩身邊的芬驚呼一聲,緊張地抓住了凱恩的雙手,不安地說:「凱恩,你瘋了嗎!那群人會殺了你的!」
凱恩表現的卻很平靜,他扭頭看著芬,甚至還咧著嘴笑了一下:「不會的,他對我們有忌憚,最多也就是卸我一條胳膊,不會殺我的。」
可凱恩的平靜卻沒能安撫住芬,當他聽到「卸胳膊」的時候,眼圈登時就紅了,說話的聲音也跟著哽咽起來:「可、可是……你已經……不能再……」
凱恩淡笑著抬手揉了揉芬的腦袋,放輕了聲音安撫道:「沒事的,反正都是殘廢,你不嫌棄我就好。」
「我不是嫌棄,只是……」芬說不出話了,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危廷有些受不了這種膩膩歪歪的氣氛,直接一掌拍到了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順著這個聲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危廷身上。
「你他媽逞什麼英雄?」危廷怒目瞪著凱恩,沒好氣道,「人是老子擄走的,槍也是老子開的,就算是去善後,也他媽該我來!你跟老子搶什麼搶?」
凱恩張開嘴,剛想說點什麼就被危廷粗暴地打斷了:「這事兒沒得商量,明天我就去找那個教父!大不了讓他還我兩槍!」
「危,冷靜一點。」康寧探過身子,伸手按住了危廷放在餐桌上的手,沉聲道,「你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就算是想把這件事畫上句號,現在也絕對不是合適的時機。」
危廷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他只是一時衝動上了頭,腦子一熱就想要立刻把事情擺平罷了。
現在被康寧這樣一提醒,危廷發熱的腦子也終於開始冷卻、開始思考,促使著他做出理智且正確的決定來。
「那就等我身體再恢復一段時間。」危廷沒顧得上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兀自道,「最多一周吧,我就去找教父,巴克那邊沒有意見的話想必他也不會揪著不放,最多是要把氣全撒出來……」
「這件事情可以放在以後慢慢考慮。」康寧打斷了危廷,「巴克算得上是他那裡的常客,在那個教父面前說話也算有點分量。所以想要用最小的代價把這件事情處理好,還是要先從巴克入手。」
「如果他滿意,教父那邊迫於壓力,也不會過分刁難。」
危廷皺著眉點了下頭,儘管不想表現的好像他什麼都聽康寧的,但不得不承認康寧說的確實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
「別煩惱了。」康寧笑了一下,捏了捏危廷的手背,「這件事情交給我。」
危廷抬起頭,看著康寧英俊又溫柔的笑臉,一時心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對康寧的感覺越來越非同尋常了,他不喜歡複雜的關係,更不想在自己還沒搞清楚這種複雜關係該如何維繫、如何發展的時候把康寧更深地捲入到自己的生活里。
說白了,危廷還是不想欠康寧太多,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還。
「康寧。」打定了主意,危廷抬起頭直視著康寧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已經做的夠多了,就從這裡放手吧。」
說完,危廷緩慢又堅定地將自己的手從康寧的手心中抽了出來,然後坦蕩地與他對視。
康寧一貫頗有風度的微笑僵在了臉上,他花了好幾秒鐘的時間才平復好自己的情緒,禮貌地收回了手,面上平靜無波道:「如你所願。」
晚餐後的飲酒會就在這樣有些尷尬又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凱恩喝的有點多,芬扶著他回房間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搖搖晃晃的。
危廷沒有喝酒、腦子清醒的很,他本來是想跟凱恩商量一下教父那件事該怎麼善後的,可看凱恩喝的那麼醉就只好等到明天再說。
回到自己的房間,危廷沖了個澡、頭髮還濕著就躺回了床上,一手枕著後腦、一手夾著煙,有一口每一口地吸著。
他眼睛漫無目的地盯著天花板,心裡卻亂糟糟的都是那天酒吧里發生的事、以及自己去找教父的話可能會發生的事。
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危廷不用想,都知道是康寧。他嘴裡叼著煙,回了句:「我睡了。」
可康寧卻回了一句「那我進來了」,之後便兀自打開了門。
「艹,沒聽見老子說我已經睡了嗎!」危廷白了康寧一眼,撐著床坐起來。
康寧微微抿著唇,不發一言地關上了門,然後走到危廷床邊坐下。
「你要幹嘛?」危廷覺得今晚的康寧有些不同於往日,他有些警惕地往床裡邊靠了靠,拉開了與康寧的距離。
康寧深深地看著危廷,停了十幾秒鐘,才開門見山地問:「教父的事,你打算怎麼擺平?」
危廷皺起了眉頭,冷道:「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
康寧輕輕地重複了一遍危廷的話,然後突然伸手將危廷推倒在了床上,並且在危廷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上了床,高大的身軀重重地、密不透風地壓在了危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