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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慌張之後,洛木蕭站在那裡想好了一萬種可能性,最後很無恥的決定自己要自私一點。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於美鳳,告訴了於美鳳,他現在所有完美的一切都毀了。
他捨不得。
他也並不想看到於美鳳難過的表情。
洛建華出來的時候,洛木蕭就躲在一旁,用一種惡狠狠地眼神看著洛建華上了車,然後才去堵的李枚。
洛木蕭不怕被李枚知道自己發現了,如果那個女人要鬧,早就出來鬧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她肯定是在害怕什麼,洛木蕭知道自己手上有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籌碼。
李枚表現得非常的平靜。
洛木蕭反而在她平靜的注視下有些慌張,落了下風。
他們什麼有意義的都沒聊,再回想起那天,洛木蕭只記得特別辣的太陽和女人臉上特別雲淡風輕的表情,其他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那其實並不是洛木蕭唯一見過李枚的一次。
洛木蕭進辦公室的時候,洛建華已經醒了,他在喝湯,屋子裡一股很濃烈的牛骨湯的味道,洛木蕭對這個味道非常熟悉,因為每一次洛木蕭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於美鳳就會給他燉這個湯。
洛木蕭沒想到洛建華居然敢如此耀武揚威的坐在小三面前喝原配的湯,他有些憤怒。
「蕭蕭。」看到洛木蕭進來,洛建華把湯放下,有些吃勁的想要坐起來,洛木蕭沒有去扶他,他也沒坐起來,最後有些尷尬無力的又躺了回去。
反而是李枚湊過來,輕輕的搭了一把手,洛建華卻沒碰她的手。
李枚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用裝了。」洛木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洛建華,說道,「我都知道了。」
洛建華的手一抖,碗裡的牛骨湯差點撒出來,他穩了一會兒,才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三年前。」洛木蕭說。
洛建華臉色微變,垂下眼,半晌才道:「你一直都沒跟爸爸說過。」
洛木蕭冷笑一聲:「這種家醜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把這個女人帶到公司來。」
「爸爸也實在是……看不過去,」洛建華嘆了口氣,道,「蕭蕭,你李阿姨年齡也大了,身邊也沒個人,就連兒子也……算了,跟你說這些做什麼,總而言之,就當做是做好事吧。」
做好事?做好事做到了床上去?
這麼刺耳的話,按照洛木蕭的性格,本該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可惜他面對的是自己的父親,而不是另外其他的人,所以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心口的那股火便憋得更厲害。
洛木蕭踹了一腳老闆椅,轉了話題:「我媽呢?」
洛建華垂下頭,不說話了。
洛木蕭意識到於美鳳可能真的知道了,他心裡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轉過身邊打電話邊往外走。
於美鳳沒有接電話,這倒也罷了,洛木蕭打第二次的時候,於美鳳直接關了機。
從這天開始,洛木蕭就聯繫不上於美鳳了。
跟洛建華一起同甘共苦的人居然變成了李枚,洛木蕭真是沒想通。
洛木蕭生氣的時候問洛建華到底還要不要他媽,洛建華說:「美鳳的性子太烈了,我如果去找她,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倒不如我們倆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我相信她會回來的。」
洛建華仗著於美鳳愛他,把這件事的決定權輕而易舉的交給了於美鳳,並且相信她還會再回來。
洛木蕭可沒這麼好的心態,他找了龔於揚幫自己找人,只可惜一時間也沒有任何的下落。
而洛家的情況也變得更糟糕了一些,跳樓者的家屬開始打起官司來,說要把洛家告得破產,當然,肯定沒那麼容易就破產的。只不過遇到這種事情,怎麼說都還是有些棘手。
因為這件事,洛木蕭陪顧渚白去國外治腿的事情也一拖再拖,事情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跳樓者的家屬律師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洛氏一些非常隱秘內部的資料,送上了法院,洛氏處於優勢的情況陡轉之下,洛建華重新陷入了泥澤之中。
再危險,可能要坐牢。
洛木蕭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少爺,也開始接觸公司的事情,幫洛氏處理一些麻煩了。
洛木蕭從埋頭許久的文件中抬起頭來,已經華燈初上。
他打開手機,看到屏保上顧渚白的臉,突然有些想哭。
洛木蕭給顧渚白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這段時間每每熬不過去的時候,洛木蕭就會聯繫顧渚白,顧渚白雖然不會說太多安慰的話,可是聽到那頭均勻的呼吸,洛木蕭總能覺得自己的情緒得到了片刻的紓解。
打第二個的時候顧渚白才接起來,洛木蕭有些生氣的問他:「你在幹什麼呀?」
「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還能比我重要?」洛木蕭哼哼唧唧了兩聲,「顧渚白,我好緊張啊。明天就要一審了,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渚白只說:「這一天總會到來的。」
「明天你會陪我嗎?」洛木蕭抬起頭,正好看到外面那一輪明月。
他那一瞬間突然想起來和顧渚白今年看的也是唯一一次看的那一場初雪。
然後他聽到顧渚白緩慢的說道:「會。不過可能不是以你想要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