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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龔於揚低罵一聲,「老子就知道,你從小就這個德行,自己喜歡的決不讓出去,就連你爸媽都搶不著。」
洛木蕭沖他吐了吐舌頭,剝了一個小龍蝦耀武揚威的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龔於揚:「……」
龔於揚八點多才走,顧渚白仍然沒回來,洛木蕭就戳開了電視,裡面放著一個有些無聊的綜藝節目。
最經常看到的一張臉一出場就引起了眾人的尖叫聲,洛木蕭記得他,好像是叫什麼鹿軫來的。
這幾年看電影時經常看到這張臉。
洛木蕭迷迷糊糊的,在綜藝里的歡聲笑語裡昏昏欲睡。
半夜十二點,洛木蕭迷迷糊糊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意識是清醒的,但身體格外的疲倦,他想起身,但是還是沒動彈,在沙發上躺著,甚至覺得有些冷。
過了大概幾分鐘,洛木蕭突然感受到有一床厚厚的毛毯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裹了裹毛毯,這一次徹底的、踏踏實實的睡了過去。
第15章 趁你病要你命
洛木蕭第二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顧渚白,有一種後知後覺的開心。
昨晚上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睡了過去,此刻才突然感受到蓋在自己身上那床被子的溫暖。
結果顧渚白已經不在家裡了。
他這段時間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經常性的往公司跑。
顧渚白的腿最開始出現問題時,他甚至都不出門。
洛木蕭當時倒是經常來找顧渚白,但是最開始幾天連他的人影都見不到,顧渚白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誰也不見。那個時候他的父母本就已經去世了,他幾乎處於完全封鎖的狀態,把自己擱置在了另外的一個空間裡。
直到醫生說他再這樣下去心理出現的問題可能會比身體更大,洛木蕭才不管不顧的把門鎖撬了,直接闖了進去。
顧渚白倒也不至於整個人邋裡邋遢陰鬱得連形象都不顧的躺在床上,但即便沒有如此,那一瞬間洛木蕭見到的顧渚白,也還是讓他心疼了好久。
在洛木蕭的心中,顧渚白一直都是一個很強大的人。
他隨時隨地都保持著自己良好的外在形象,領帶系得正正規規不出絲毫錯誤,襯衫紐扣也每一粒都系得完整,偶爾還會噴點淡雅的香水,站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棵傲竹。
那是洛木蕭第一次見到他頹唐的模樣。
通紅的雙眼下黑黢黢的一片,黑眼圈重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頭髮有些亂,明顯沒有好好地打理,鬍子拉碴的也已經很久沒有剃過,就連身上的襯衫都解開了兩三顆紐扣,皺皺巴巴的。
聽到動靜的顧渚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滾出去。」
洛木蕭進都進來了,已經做好了被對方討厭的準備,哪裡還會管他的想法,直接左耳朵出右耳朵進。
他一把握住顧渚白的手腕,說:「你怎麼連窗簾都不拉開。」
顧渚白閉上眼,沒說話。
下一秒,顧渚白就察覺到一隻手輕輕的碰了碰他的下巴,他渾身一僵,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洛木蕭似乎沒有太多的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他的鬍子該颳了:「好長,你不覺得不舒服呀?」
他沒等顧渚白回答,就自顧自的去了衛生間,研究了一會兒顧渚白的洗漱用品,然後拿了自動刮鬍刀和刮鬍沫。
顧渚白坐在床邊,強按住心中的不耐說道:「我最後再說一次,給我滾出去。」
洛木蕭完全無視掉了顧渚白的話,「唰」的一下將窗簾拉開,外面正在出太陽,烈日炎炎,陽光透過玻璃窗,在地上灑下的一片躍動的光影,空氣中有粉塵浮掠,終於將這一室黑暗驅散乾淨,點得透亮。
顧渚白因為不適應,輕輕皺著眉頭閉上了眼。
洛木蕭一隻手便捏住他的下巴,用毛巾打濕他的下顎,將刮鬍沫沾了上去。
「啪」的一聲,洛木蕭的手突然被顧渚白猛地打開了。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顧渚白一下子睜開眼,怒不可遏的瞪著洛木蕭,一字一頓的說道,「滾!」
可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接觸到的卻是洛木蕭那雙突然紅了的眼。
他有些委屈的捏著自己被打紅了的手,說:「好痛。」
「……」顧渚白一時無言。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呀?」洛木蕭舉起自己的手背當罪證,道,「我來幫你的,你讓我滾就算了,還對我動手動腳,你知不知道很痛的。」
顧渚白莫名覺得有些心虛,大概是洛木蕭眼眶裹著眼淚的表情有些太可憐了,竟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似的。
顧渚白咬緊牙關,頓了頓才道:「我沒讓你來幫我。」
「如果不是喜歡你,我才懶得來幫你呢!」洛木蕭說完還哼了一聲,把眼淚憋了回去,一下子掐住了顧渚白的脖子,將他往後一推,讓顧渚白整個上半身躺在了床上。
「你——」
「躺著別動!」洛木蕭乾脆騎在了他的身上,將某人完全壓制下來,說道,「小心我對你圖謀不軌,趁你病要你命啊。」
顧渚白一時無言。
洛木蕭認真的將手上的刮鬍沫抹在他的下巴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繞到最後還笑了出來:「你好像聖誕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