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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如此,他能感覺到後腰上的傷口,雖然陣痛不止,但卻是被療過傷的。
他修煉的魔氣屬陰寒,而大長老的魔氣則屬陽剛,大長老是不能給他療傷的。
那便只有與他修煉同屬陰寒之氣的二長老,用自身的魔氣幫他療傷運氣了。
上官飄絮怔了怔,他微不可見的揚起嘴角:「多謝二長老出手相助。」
二長老老臉一紅,垂下頭連忙答道:「這是臣應該做的。」
見他們終於可以交心相處,大長老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上官飄絮突然想起了阮仙仙和高曦的事情,忍不住開口詢問道:「不知二長老可尋到了夫人和高曦的下落?」
二長老遲疑的看向了大長老,大長老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這是今日,臣在摘星閣收到的。」
上官飄絮打開信封,裡頭信紙上的字跡,和那日他收到阮仙仙和高曦被綁信件的字跡是一模一樣的。
不出意外,這封信是天帝遣人送來的。
信紙上的內容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天帝要求他來參加天帝和白薇的成親儀式,還說若是在成親當日看不到他,便將阮仙仙和高曦的屍體送到他面前。
一如天帝的風格,一看便知道成親當日會有陷阱,前方等著他的會是萬丈深淵,但即便如此,上官飄絮卻不得不去。
算起來,他已經昏迷兩日了,明日便是天帝和白薇成親的日子了。
他如今身受重傷,又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要趕在明日之前達到天界,只能由下人抬著轎子將他送過去。
便是他去赴約,天帝只怕也不會算完,只要他還活著,只要阮仙仙和高曦沒有被解救出來,他都要受天帝的要挾。
可若是他不去,天帝定然會按照信中所言,將阮仙仙和高曦的屍體送來。
上官飄絮皺緊了眉頭,他脖頸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著,這看起來像是個必輸的死局,天帝拿捏住他的把柄,將他吃的死死的。
二長老見他冷著臉,低聲勸慰道:「尊主已經為他們兩人做了不少,便是此次不去,也算是盡力了……」
上官飄絮打斷了他的話:「給我備轎,一個時辰後啟程去天界。」
說罷,他蹡蹡著身子,慢吞吞的走出了摘星閣。
此次前往天界生死未卜,他想去再走一走魔宮,再看一看他生活了兩萬多年的地方。
還有,他要給阮仙仙留一封遺書,告知她修煉魔氣的秘籍在何處。
阮仙仙身上有他的魔氣,雖不知此事是好是壞,但他若是遭遇不測,魔界便群龍無首。
以她的能力,多多加以修煉,完全可以頂替他的位置。
他有滿腹的衷腸想訴說,可如果他可能會死在天界,那這些話便都留在他的心中吧。
只要能將她救出來,便是他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一萬年前,阮仙仙將他護在了身下,一萬年後,便換他來守護她。
這般想著,上官飄絮回到寢殿中,寫下了自己的遺書,將遺書藏在了阮仙仙的梳妝盒中。
他不緊不慢的離開寢殿,一步步的走向高曦的院子。
高曦的院落里光禿禿的,幾乎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其實原本這院落是上官雲的正妻所住,那女人在院子裡種滿了紅紫色的牡丹花。
後來高曦入住,便將牡丹花都燒了,他說他花粉過敏,看著滿院子的紅色便鬧心。
有好長一段時間,翟安去高曦的院子裡,每次都要圍上幾層厚厚的面紗,只因滿院子飄著黑沉沉沒燒盡的菸灰,一呼吸便吸進去一嘴的灰塵。
像是在見證那些往日的回憶,上官飄絮無意識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往高曦的寢殿走去,一抬頭便看到了石階上一地的酒罈碎片。
高曦雖然是情場老手,整日縱情於百花叢中,可高曦私下,並不喜歡身邊有女子近身照顧。
因此高曦的院子裡,沒有一個婢女侍候,只有他主動要求婢女清掃寢殿時,才會又婢女前去打掃。
上官飄絮走近石階,他僵硬的蹲下身子,後腰上又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怔怔的望著石階上乾涸的血跡。
看起來,高曦前幾日似乎心情不大好,那酒罈子一看便是用手錘爛的。
只是,高曦會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能讓高曦暴躁到一拳錘爛一個酒罈子?
上官飄絮想起寢殿婢女所說的話,婢女說高曦找阮仙仙進屋說了一會兒話,阮仙仙便跟著高曦一同離開了。
高曦到底有什麼事情,不找他幫忙,卻去找阮仙仙幫忙?
怎麼就這麼巧,高曦和阮仙仙離開魔宮後,兩人便被天帝綁走了?
上官飄絮緊緊的皺起眉頭,他緩緩的站直了身子,朝著高曦的寢殿內走去。
還沒進去,他的目光便掃到門外紅柱子旁的碎紙片上。
雖然婢女很少來打掃高曦的院子,但高曦本身就很愛乾淨,再加上高曦平日只在寢殿睡一覺的緣故,院子裡基本不會出現這種奇怪的東西。
上官飄絮直覺有些不對勁,他上前撿起那些被撕碎的白紙片,捧著紙片進了屋子。
他將碎紙片鋪在桌子上,一點點的將碎紙片拼了起來,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終於將那些紙片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