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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香香喜歡天帝,所以把他當備胎也就罷了,現在何香香跟高曦還扯上了不明不白的關係。
而他愛慕了何香香那麼久,何香香從來都沒給過他好臉色,最後還跟他像是兄弟一樣存在的高曦好了,他怎麼能接受這種殘忍的真相?
再說此事她還沒有得到證實,也許只是她想多了,畢竟何香香可是女主,怎麼可能會跟高曦在一起,她還是先不要刺激上官飄絮了。
看著她略顯心虛的面容,上官飄絮緊繃著一張臉,面色更難看了。
方才那一幕不斷的閃現在他的眼前,阮仙仙貼在高曦身上,看起來那麼親密。
他強忍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怒氣,對著阮仙仙冷聲道:「下樓用膳。」
阮仙仙『哦』了一聲,在經過掌柜身邊時,她望著掌柜左眼上一圈青紫,好奇的問道:「掌柜你的眼睛是怎麼了?」
掌柜聽到她提起自己的眼睛,只覺得左眼周圍更疼了,他嘴角上的八字鬍顫了顫:「最近郾城流行這種妝容,我夫人說,這叫煙燻妝……」
阮仙仙恍然大悟:「掌柜果然時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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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上官飄絮犯什麼病,吃飯時一直冷著一張臉,就跟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何香香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連個影子都沒見到,而高曦則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吃個陽春麵,都差點把麵條戳進鼻孔里。
幾個人中,顯然只有阮仙仙最正常了,她咬一口水靈靈的白嫩荷包蛋,吃一口鮮香適口的陽春麵,再來一口熱氣騰騰的湯麵,冰冷的胃裡總算是溫暖了起來。
阮仙仙吃飽喝足後,對著掌柜問道:「你家廚子,他夫人生完孩子了?」
掌柜扒拉著手中的算盤:「沒有,他夫人肚子疼了一晚上,接生婆說估計今天就能接生下來。」
她納悶的撓了撓頭:「那這頓早飯是誰做的?你小舅子?」
掌柜一聽見『小舅子』三個字,眼眶疼的更厲害了,他啐了一口:「那小兔崽子哪裡會做飯?就會擺個架子。」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這陽春麵是你夫人給你煮的,她說你昨晚上喝多了,怕你早上起來胃裡不舒服。」
阮仙仙驚訝的望向上官飄絮,沒想到他竟然只看她做過一次陽春麵,便學會了她的精髓,將陽春麵做的像模像樣了。
特別是那隻荷包蛋,圓潤光滑的很,她記得她第一次學做飯的時候,煮的荷包蛋都是蛋清和蛋黃分離,蛋黃碎成渣渣的。
她有些感動,方才是她誤解他了,其實他冷著臉像是債主的模樣也很可愛。
「飄飄,我……」她試探著跟他說話。
上官飄絮冷漠著一張冰塊臉,仿佛她只是一陣空氣,他對著高曦吩咐道:「拿上水產,走了。」
高曦應了一聲,上樓去取麻袋,阮仙仙慫了慫鼻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
阮仙仙湊到掌柜身旁:「掌柜,你知道郾城最有名的酒樓是哪家嗎?」
掌柜略一思索:「蜀香樓,算是郾城最大的酒樓了,平日只招待些貴客,生意特別好。」
阮仙仙問清楚酒樓的地點,跟在拎著麻袋的高曦身後,出了客棧。
高曦像是打了霜的茄子,看起來毫無精神,阮仙仙遲疑著問道:「你怎麼了?」
他略顯疲憊的笑了笑:「昨晚喝多了,沒睡好,有點難受。」
「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跟他去。」她關心道。
高曦搖了搖頭:「我沒事的尊主,等處理好東海村村民的事情,我再回魔界好好休息。」
阮仙仙見他語氣強硬,也沒強迫他,只是方才走的飛快的上官飄絮,不知何時將腳步放慢了,她一加快步伐,差點沒把他撞倒了。
「飄飄,你不能這樣直接去。」她望著蜀香樓的牌匾,目光複雜道:「我怕一會兒水產沒賣出去,你倒是先被人搶走了。」
上官飄絮用眼角斜睨著她:「那你想怎麼樣?」
阮仙仙再也在意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她跑到旁邊的商販那裡買了一根描眉用的石黛,而後扳正了他的臉,一本正經的用石黛在他臉上點了十幾個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黑點。
上官飄絮望著商販攤上擺著的銅鏡,只見銅鏡中模模糊糊的映出一張絕世美人的容顏。
可那張原本白淨的臉蛋上,卻多出來許多大小不一的麻子,尤其是鼻樑上一顆花生大小的黑點,生生的將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蛋搞成了燒餅臉,讓人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
阮仙仙總算是心滿意足,上官飄絮的面色卻黑成了鍋底,她哼著曲子率先進了蜀香樓,高曦提著麻袋緊跟其後。
此時臨近午時,酒樓里卻顯得有些空蕩,別說是客人,就是酒樓里的店小二也沒看到一個。
阮仙仙摸了摸下巴,按照客棧掌柜所說,蜀香樓是郾城最大的酒樓,既然這裡在郾城這麼有名,又是招待貴客的地方,不可能門口連個招呼人的跑堂都沒有。
她上下打量著酒樓,只有帳台處站著一個帳房先生在算帳,酒樓大堂里空空如也。
她緩步走了過去,頗有禮貌的問道:「請問酒樓是打烊了嗎?」
帳房先生停住了手裡的活兒,笑道:「公子不是郾城本地人吧?」
阮仙仙微微驚訝:「莫非是我口音不像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