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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仙仙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她大叫著蹦了起來,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胡亂的摸起來一隻花瓶,狠狠的朝著縮在地上一臉猙獰的魔尊身上砸去。
而後她晃晃悠悠的栽倒在地上,透過模糊的雙眼,隱約看到了有人從門外沖了進來。
婢女們驚恐的叫喊著,侍衛們也慌亂的喊著魔尊,她知道自己死定了,但她來不及恐懼,因為她兩眼一翻便已經暈過去了。
她小時候其實不暈血,相反的,那時候她聽到別人說暈血,她都覺得那人特矯情。
後來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年,她在老家經歷了長達三天的8級地震,自打被志願者們從廢墟中救出來後,她就開始暈血了。
不光是自己的血,任何一個人的血,甚至於畜生動物身上的血,她都怕極了。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一個醇厚深沉的聲音,溫聲跟她說著些什麼。
那聲音逐漸遠去,隨著而來的則是嘈雜的叫喊聲。
「仙仙!仙仙!」
阮仙仙能聽出來,這是白小花的聲音,粗狂中帶著些含蓄。
看來她沒有死,又或者白小花跟她一起死了。
她覺得前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她總不能死了身邊還要纏著個陰魂不散的白小花。
如果她真的還活著,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再睡一會兒,她不想一睜開眼就看見白小花,她想要靜靜。
「仙仙你醒了?」白小花擔憂道。
阮仙仙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還沒有睜開眼睛,白小花難道已經看透她在裝睡?
她無奈的睜開了眼睛,既然白小花看出來了,她再繼續裝下去也沒有意思。
「尊主,您終於醒了!」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旁響起。
阮仙仙一聽到這話,她睜開了一半的眼睛,飛快的合了回去。
開什麼玩笑!她踢了他的蛋,還用花瓶爆了他的頭,他醒來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興師問罪。
「快來人給尊主把脈,怎麼會又暈過去了?」這次的男聲雖然依舊溫和,卻帶上了一絲的嚴厲之色。
阮仙仙稍稍的鬆了口氣,聽他這話,魔尊應該是又昏迷了。
這口氣還沒吐出去,她便感覺到微涼的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阮仙仙:「???」
不是說讓人給魔尊把脈,那為何要摸她的手腕?
她又不是魔尊,這大夫也太不專業了,肯定會有人訓斥大夫的。
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來呵斥聲,倒是搭在她脈搏間的那隻手拿了起來。
「回稟右護法,尊主只是受了些皮外傷,體內的魔氣平穩沉和,想來應是並無大礙。」
「那為何尊主方才醒來後,又昏迷了?」右護法鬆了口氣,溫和問道。
「這......許是尊主近日過於疲憊......」大夫支支吾吾的說道。
右護法也沒再難為大夫,他沉吟片刻,點頭道:「勞煩大夫開副藥方,給尊主調養身子。」
阮仙仙越聽越疑惑,但不管怎麼說,魔尊昏迷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她必須要趁這個機會,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然等魔尊醒過來,第一件事絕對就是先把她宰了打牙祭。
正在阮仙仙犯難該如何醒來比較自然時,她聽到了一個無比熟悉又十分陌生的女聲。
「我能讓尊主現在就醒來。」
不知為何,阮仙仙總覺得那聲音中帶著兩分的咬牙切齒。
右護法詫異的點了點頭:「這般說來,便麻煩海棠仙子了。」
阮仙仙聽到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不對啊,她才是海棠仙子,從哪裡又來了一個海棠仙子?
還不等她悄悄睜開眼睛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便感覺到胳膊上猛地一疼,那疼痛感突如其來,猝不及防的令她嗷的一聲嚎了出來。
「你看,這不就醒了?」她冷笑一聲。
阮仙仙瞪大了眼睛,只見她對面站著一個面色陰戾的女子,那女子的容貌極為眼熟,像極了海棠仙子的模樣。
「你!你......」她一開口,便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對勁,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神情驚恐。
海棠仙子的聲音溫柔如水,淡淡的猶如泉水叮咚,好聽極了。
而她現在的聲音,卻低沉嘶啞富有磁性,一聽便是男人的聲音。
阮仙仙捂住嘴後,才發現自己的手掌也變了,肌膚不似原來白嫩細膩如羊脂玉般順滑,而是帶著一層薄繭,略顯粗糙的觸感。
右護法驚訝的看著自家尊主,尊主向來喜怒不形於色,自打他跟著尊主以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尊主都是面不改色,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尊主失態。
其實對於今日尊主莫名其妙受傷昏迷之事,他也很是疑惑不解。
正巧他來參見尊主有事稟報,不等他傳話,就聽到殿內的慘叫聲,待他闖進殿內,只看見昏迷的海棠仙子和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尊主。
尊主的魔氣乃是整個魔界最強悍,尊主可一人屠一城,怎麼可能因為一點皮外傷就暈倒?
「尊主,您身子可有不適之處?」右護法上前一步,滿面關懷之色。
阮仙仙這次可以確定了,右護法是在跟她說話。
她欲哭無淚的望著對面站著,一臉冷色的海棠仙子,眼前浮現出一個瘋狂的想法——她和魔尊靈魂互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