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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娜看了下自己這邊瘋狂往上跳的點數,捂著嘴矜持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運氣好。」
一個人吃三家的分,三個人都在笑。周崇禮笑的有些僵硬,榮嘉茂眼神有些冷,只是榮驍燼嘴角掛的笑容最真。
在旁的人津津有味的看著,畢竟麻將看起來比撲克牌更有意思。
東二局。
榮嘉茂聽牌,一張紅中打出,點炮上家傅安娜。
荷官看著傅安娜的牌,微笑著開口,「三紅,三白,三發,□□,傅小姐役滿。」
役滿□□,榮嘉茂直接一把賠到了負數點。
傅安娜看了眼他的點數,勾了勾唇,「還來嗎?」
榮嘉茂此刻笑容有些僵了,他強撐著笑,「自然陪傅小姐打到盡興。」
傅安娜點點頭,行,嘴硬是吧?
在日麻的牌桌上,傅安娜至今未曾一敗。
重新清算點數,回到原始分。
依舊以傅安娜為莊,占東。
東一局,打的十分膠著。
「這榮嘉茂和周崇禮都聽了啊,傅安娜這是打什麼呢?」
「打國士無雙呢,沒看到十三張牌差一張九條立直嗎?」
「哎喲,這九條還真讓她拿到了。」
在場上已經有兩家胡了的情況下,傅安娜依舊自信的選擇立直。
「但是現在一九萬一九條一九筒都沒了,東南西北紅髮中好像就剩北風?」
「太子爺拿著北風作刻子呢,北風他場風牌,傅安娜估計胡不了。」
場邊圍觀的人話音未落,就聽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道。
「北風。」
眾人,「?」
東一,胡,國士無雙十三麼聽最後一面,雙倍役滿。
眾人聽著荷官報數皆是面無表情,怎麼會有人自己拆自己的刻子場風牌,打出去給人胡國士無雙的啊?
榮嘉茂亦是一臉不快,他看著榮驍燼的牌,咬牙,「三張北風,你往外打?」
榮驍燼抬眸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我打斷么九,不行?」
神他媽斷么九。
日麻中所謂斷么九就是沒有東南西北紅髮中一九萬、條、筒,這十三張牌。
但日麻之中,自己家的場風刻子拿到是算一番能胡牌的,根本沒必要打斷么九。
而後整整八圈打完,都是傅安娜一個人在屠殺,花式胡牌,各種倍滿、跳滿、三倍滿。
一個人贏了十四萬點數。
根本沒人能從她手裡贏一把。
周崇禮最先受不了。
「安娜……不行了,到這吧,我感覺我要吐了。」
傅安娜聽完沒看周崇禮,反而看向一邊的榮嘉茂,笑意吟吟的問,「榮先生還要賭嗎?」
榮嘉茂暗自咬著後槽牙,擠著笑,「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就休息吧。」
傅安娜冷笑一聲,「我在問你還賭不賭。」她面色冰冷,「你不想賭了就說你不想,什麼累不累,我傅安娜要玩,那就得坐著。」
這是一定逼他低頭說一句不賭了。
她就是看不慣他剛剛看榮驍燼那個表情。
榮嘉茂眼底壓著深深的暴戾,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分毫。他本來是想在牌桌上好好教訓一下榮驍燼的,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傅安娜來。
他也沒想到傅安娜打牌這麼厲害,根本不給人活路。榮嘉茂目光看到對面神色淡淡的,靠著椅背抽菸的人,他暗自咬牙。
榮驍燼這個瘋子,寧願自己輸,也要餵牌給傅安娜,跟這兩個人坐一張牌桌上能贏真是奇怪了。
榮嘉茂深吸一口氣,「傅小姐,不賭了,我打累了,行嗎?」
傅安娜滿意了,揮揮手,「行啊,那就散了。」
牌桌被撤下去,舞會繼續,且少了討厭的人。
傅安娜覺得神清氣爽。
她哼著歌去了洗手間,補完妝出來的時候,卻聽到隔壁洗手間傳來微弱的女孩的哭聲。
傅安娜擰了擰眉,在門口喊了一句,「誰在裡面哭?」
但她這話問完,裡面的又驟然沒了聲。
她暗道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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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甲板二樓,傅安娜看到靠著圍欄抽菸的男人,男人的臉一半隱在陰影中,硬朗的下頜線條和凸起的喉結,在抽菸的時候顯得十分性感。
傅安娜走過去,在他身邊站定,「榮驍燼,我冷。」
身旁抽菸的人手一頓,隨後單手將西裝扣子解開,準備給她披上,卻沒想到在他解開扣子的時候,身前衣服鑽進來一個香軟的人。
衣服扣在她身上,也穿在他身上。
他的動作停在那兒,良久才無可奈何嘆了口氣,將她摟著帶到一邊吹不到風的牆角去。
西裝外套還是被人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
「冷就不要吹風。」
她穿的也少。
現在已經是十月,不是夏天的時候了。
傅安娜拉著身上的衣服,察覺到他周身的低氣壓,抿唇,「你不高興?為什麼?」
榮驍燼看著她嬌媚的臉,語氣意味不明,「安娜,不要和榮家沾邊。」
傅安娜低著頭,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對她說這句話,她父親在說,他也在說。
她低著頭看著兩個人碰在一起的鞋尖,「你也是嗎?」
你也是榮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