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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的男人側目和她的目光對上,冷冽的視線看向她帶著笑意的臉。
精緻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妝,純色水潤,她歪著頭,杏眼裡盛了水一般靈動,掛著甜甜的笑。
傅安娜怕他們沒聽見,加大了聲音,「敬總,要搭車嗎?」
小秘書這是時候從電話里抬起頭來,滿臉寫著有救了,「是傅小姐!」
傅安娜笑眯眯的看向那個見過好幾次的小秘書,「對呀,是我。」
傅安娜推門下車,將車鑰匙高高拋起,扔給那邊的他們。
鑰匙被人接住。
她開了后座的門坐下,覺得自己的運氣真不錯。
沒想到能在回去的路上撿著一個車壞了的陳文敬,看來日行一善果然會有好報。
身旁車門被人打開,混著皮革和辛辣的檀香味鑽進傅安娜的鼻間。
他剛剛抽過煙,傅安娜甚至還聞到了屬於菸草和尼古丁的味道,很淡,不難聞。
男人一雙手扶著車頂,臂彎上的襯衫被勒的緊繃,勾出結實的肌肉的線條。
他低著頭看著坐在這一側的傅安娜,她也側頭看著他,二人一時呼吸交織。
「傅小姐,麻煩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傅安娜回過神往裡坐,心裡忍不住想著。
他不開車?
這時主駕駛的位置被小秘書打開,他沖傅安娜點著頭笑。
「謝謝您傅小姐,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傅安娜以笑作答。
身邊是無法忽視的男人的存在感和衣服相貼帶來的奇異觸感。
傅安娜忍不住想,我也覺得太好了。
第十一章
正值炎夏,下午的溫度熱氣正高,從擋風玻璃投射下來的日曬即便車內空調足夠低,依舊覺得熱。
陽光下,車上懸掛的玉牌微微轉著搖晃,太陽投射其中透出白玉的瑩潤。
小秘書方朗在主駕駛開著車,看到後面二人沉默的氛圍,此刻看到一邊掛著的玉牌,和后座的男人通過後視鏡對視了一眼。
小秘書用下巴指了指那個玉牌,老闆!幹啥呢!不是要打好關係嗎!一句話不說能行嗎!快!這現成的搭話的話題!!
榮驍燼眸光冷淡的看著小秘書,視線看向前面掛著的玉牌。玉牌確實是少見的好玉,且雕刻環佩都很精緻,價值不菲。
他側頭看向一邊的傅安娜,「你車上掛的玉牌做工精美,上京買的?」
傅安娜並沒有想過身邊坐著的這男人會開口搭話。
不過提起這個玉牌,她想到傅奶奶這個小老太太,臉上的笑帶了幾分柔和。
「不是。」
她搖搖頭,「是我奶奶送我的,應該是我們家傳下來的。」
家傳的。
榮驍燼沉吟,他記得之前調查的時候看到過,傅家的底蘊很深,往上幾代數就是上京豪門了。
再往之前,就查不出來什麼。
「敬總對玉感興趣?」傅安娜好奇問。
男人的臉上淡漠如水,聲音冷沉,「美玉在前,難免有收藏的心。」
原來他還喜歡搞收藏。
傅安娜心裡想。
「對了,你們來這邊幹嘛?這裡離上京郊區都有一段距離,怎麼會來這?」
這兒是定城回上京的一段路,很偏僻,離上京郊區都有很遠的距離。
她實在想不通榮驍燼為什麼要來這裡。
一旁的男人神色晦暗不明,望向車邊飛馳的樹木,低聲道,「來看故人。」
故人?
這荒郊野嶺的有人住?她來回這麼多趟,就沒看見這有人住。
傅安娜想了想,這附近好像就只有一大片墓園?
難道陳文敬是來掃墓的?
他有親近的人去世嗎?
她把自己拿到的資料想了一遍,有點無奈,料太少,不太具有參考價值。
汽車在幾個紅綠燈前停下又起步,停下起步。這停停走走的立馬讓傅安娜有些不舒服。
傅安娜其實是有點暈車的。
這毛病她才從小就有,坐了無數次車了也沒有見習慣。
所以成年以後,為了避免暈車,她基本上能自己開車就自己開車。
這會不舒服她也不再開口和身邊的人搭話了。
車內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一旁坐著的榮驍燼餘光掃到她眉頭緊擰,臉色也有些蒼白。
「暈車?」他問。
傅安娜難受的點了點頭,只覺得一陣一陣的頭暈暈,「嗯。」
她坐在後面越久頭越痛。
於是乾脆閉上眼試圖睡覺緩解。
鼻間倏地有一股檀香味鑽進來,香味是天然的檀香香氣,腦中頓時清明許多。
傅安娜睜開眼,一串散發著檀香的佛珠遞在她眼前。
她有些征愣的看著這串佛珠,而後又看向一邊遞給她的人。
榮驍燼見她望過來,眸光淡淡的,「不是難受?」
佛珠在她眼前被他再次遞了遞,她伸手拿下來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淡淡的溫熱。
「暈車的話聞檀香會好一點。」
男人的手收回去,原本帶著佛珠的手腕眼下空蕩蕩,只看見腕骨。
這條佛珠傅安娜見過不少次,因為他經常帶在身上。眼下他把佛珠褪給她,讓她緩解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