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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女士稍稍思索,「但是你還別說,我看著榮家那個孩子吧,確實和小燼長的三分像,尤其是側臉,那真是像極了。」
她有些奇怪,「老公啊,小敬家裡和榮家有什麼關係嗎?」
關係?
傅晉微微搖頭,「應當沒有。」
他記得榮邈的妻子是明城那邊的大家出身,姓路,跟陳文敬的父母沒有半點干係。
但蘇女士說的不錯,剛剛他也發現了,榮驍燼的側臉和陳文敬有八分相似。
只是陳文敬這人長相更溫潤,而榮驍燼此人卻像是暗藏鋒芒的劍,冷厲淡漠。
別墅外大雨如瀑,傅家大門再次被人打開,一高一矮的身影撐著兩把傘一前一後的走入雨中。
灰暗暗的天還在打著悶雷,雨越下越大。小花園裡到處是被雨打落的玫瑰花瓣,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傅安娜倏地停住步子,握著傘柄的手發緊,聲音冷淡,「榮先生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榮驍燼在她身後亦停了下來,聽著她的話,喉中乾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什麼都不說。
傅安娜咬了咬牙,轉過身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我問你,拿到沒有。」
她抬步走向他,冷聲說,「說話。」
榮驍燼抬著頭看著眼前的人,她依舊那麼妍麗,依舊漂亮,昨天兩個人的曖昧,似乎就在眼前一樣。
傅晉的話此時在他耳邊響起,他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有無數的話想問想說,但是他最終什麼都沒開口。
傅安娜眸中漸漸紅了,她不知道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這樣,一言不發。
從前傅安娜覺得他不說話,她就多逗逗他,後來他也會回她,不會讓她一個人冷場。
但是現在,傅安娜真的恨死他這樣的沉默了。
他為什麼一言不發。
他為什麼沉默。
他為什麼……為什麼……不肯開口哄哄她。
傅安娜惱怒極了,杏眼睜的大大的,穩住聲音開口,「你有陳文敬的聯繫方式吧?」
大雨之中,榮驍燼倏地抬眸看向她。一側握在傘柄上的手握的發白。
傅安娜直直的看著他,「麻煩榮先生行個方便,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
眼前的男人終於開口,聲音啞的不像話,「安娜……」
傅安娜冷聲打斷,「我們之間還是彼此尊稱一聲的好。」
榮驍燼抿了抿唇,喉結微動,隨後開口,「好……傅小姐。」
他低著頭拿出手機,腦中麻木,從手機里翻出陳文敬的微信,手指微微發麻,最後遞給她。
傅安娜看著他毫不猶豫遞過來的手機,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黑眸沉沉的看著她,一如既往的,冷靜又淡漠。
他不猶豫,哪怕她當著他的面要陳文敬的聯繫方式,他都不猶豫。
這人根本不在意她。
傅安娜倏地扔開手中的傘,將手腕上的佛珠一把拽下,丟在他懷裡。
大雨打濕了她的衣服,榮驍燼幾步上前為她撐傘,看了一眼地上的佛珠,眸色漸沉,「東西你不想要就不要了,」他將傘遞給她,「不要淋雨。」
男人彎腰去為她撿傘,傅安娜看了他一眼,冷著聲道,「我不想要的,不止東西。」
榮驍燼的動作頓在那裡,傅安娜再不停留一秒,轉過身淋著雨跑回了傅家別墅,獨留男人一人在大雨之中。
良久,被沾上泥的佛珠才被人撿起,榮驍燼將佛珠揣回口袋之中,在口袋裡摸到了滑嫩的花瓣。
那是剛剛他在園中折下的黛安娜玫瑰。
他邁步離開了傅家別墅,他從傅家帶出來的只有一朵玫瑰和一串佛珠。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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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club,晚十點。
一樓的舞池裡無數的年輕那女跟著音樂擺動身體,釋放來自白天的壓力,而一層一層往上的五樓包間裡,鬼哭狼嚎。
傅安娜抱著酒瓶站在桌子上,秦正陽和季晴在旁滿臉焦急的伸著手給她攔著,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掉下來。
女人杏眼之中蓄滿了淚水,小臉哭的皺皺的,抱著酒瓶嚎,「你們知道嗎?後面我問他要陳文敬的微信,他給了!他竟然給了!!」
傅安娜舉起酒瓶就是一大口灌下去,嚷嚷,「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嘛!!」
季晴有些無奈,「安娜,你搞了半天就是生氣這個?他騙你他是陳文敬這事兒你不生氣?」
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傅安娜愣了一秒,而後低著頭有些心虛的說,「那我也騙他了嘛。」
秦正陽忍不住說,「那不管,反正你是我姐,我就關心你,你能騙他,但是他不能騙你。」
傅安娜委屈的坐下來,抱著酒瓶子說,「好吧,我就只有一點點的生氣,因為我把他當作陳文敬,撩他,哄他,結果最後他不是陳文敬……」
她打了個小小的酒嗝,語氣委屈巴巴,「我也要面子的啊,我也會覺得丟人的啊,但是他為什麼不能哄哄我呢……」
季晴深覺頭疼,伸手想拿走傅安娜的酒瓶,卻被她一把護住,她嘆了口氣,「那你就開口問他!就直接打電話給他!抓住他的領子問!說!你是不是真心的!」
桌上的人聽後懵懵的抬頭看向季晴,歪著頭說,「那他說不是怎麼辦呀?那我不是更丟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