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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徐文錦取出一支筆遞給了她,陸泱泱接過筆之後暗道了一聲好丟臉,結果她又覺得同桌圓圓的眼神似乎不太對,轉頭一看,圓圓眼睛裡都含著淚花。
她手裡握著一支簽字筆,半晌才道:“我也有筆。”
陸泱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堂課她上得尷尬死了,只不過徐文錦對陸泱泱實在太重要了,她迫切的需要梳理一下情緒,然後拿出個計劃來,把徐文錦追到手。
陸泱泱穩定情緒的地方是在小樹林,她跟寢室三個妃子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跑到小樹林去呆著了,只有在那裡,她才會覺得自己的心情十分愉悅,腦子也能正常的想問題了。
“我以前一直覺得我不太正常,居然會朝思暮想一棵樹。”陸泱泱一手摸著樹幹,一手摸著自己下巴,臉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片刻之後她道:“如今對徐文錦動心了,足以證明我其實還是正常的吧?”
她語氣不確定的說完之後用頭撞了幾下樹幹,“可我總覺得他就像一株植物,我最近心裡壓力是不是又大了,總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回去之後是不是得再看一下心理醫生了。
陸泱泱抱著大樹,臉頰貼在樹上蹭了兩下,“大樹,大樹你告訴我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大樹樹皮很粗糙,颳得她臉微微疼,讓她想起了外婆的撫摸。
她總覺得抱著大樹就像能汲取勇氣一樣。就像是在那狂風暴雨的夜晚,大樹替她遮風擋雨,庇護她,讓她活下去。
連死亡都不怕了,還有什麼能讓她畏懼!”我去追徐文錦,你也會支持我的對不對”抱了一棵樹不夠,她又飛撲到旁邊,雙手環抱大樹,幸福地眯了眼。
陸泱泱抱著大樹嘮叨了一陣兒之後,又開始講到了徐文錦。
“可能我是對他一見鍾情,故意找了些亂七八糟的藉口。”陸泱泱從前並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然而她對徐文錦的心思太強烈了,強烈到只是見了幾面,接觸了一下手指,陸泱泱就覺得非他不可,恨不得將他撲倒吃掉。
她已經腦補出了自己伸出舌頭舔他臉的畫面,想想真是不寒而慄……
原來她陸泱泱真的是個女色魔。
明明現在沒有那種強烈的生理需求,依舊對一個男同學如此渴望。
在幾天前,她渴望的是個男人。
而現在,她渴望的是徐文錦。
“怎麼辦,我好想舔舔他。”陸泱泱靠著大樹喃喃道,“隔層紗,我要怎麼去打動他呢?要不我明天去他寢室樓下唱歌吧……”
想到這裡,陸泱泱哼了起來,“……”
“大樹你覺得怎麼樣?”
“不好,太難聽了。”
聽到這個回答,陸泱泱猛地站了起來,“啊,樹兄你居然會說話了。”她心情萬分激動,果然不是她心理壓力大產生幻覺,而是她死裡逃生出現了特異功能,能夠跟植物溝通才對,你看,她現在不就聽到大樹說話了嘛……
陸泱泱正高興,就看到旁邊那棵大樹背後冒出了顆後腦勺。他背靠大樹坐著,這會兒歪著頭側過臉頰,陽光透過樹梢灑在他白玉一般的側臉上,陸泱泱看得都快醉了。
徐文錦竟然在這裡!
他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都聽到了,樹兄們怎麼也不吭個氣,好歹提醒一下她啊,這些丟臉丟大發了。
就在陸泱泱躊躇不安之時,徐文錦抬了下手,他衝著陸泱泱招了招手道:“扶我一把。”
他應該是坐久了然後腿腳麻了,如此接近系草的大好機會陸泱泱哪裡會錯過,她快步過去抓住了徐文錦的手,腦子裡浮現出了一隻驕傲的貓,還有那句經典台詞,“扶著朕。”
陸泱泱誠惶誠恐地把徐文錦攙扶起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抱著個小太陽一樣,都不想撒手了,而且徐文錦抓住她手的時候似乎還用力捏了一下,他是在調情嗎?
陸泱泱抱著他的胳膊沒放開,結果就看到徐文錦一臉沉重地把手抽了出去,他臉色看起來十分差,雙眉緊鎖,臉上寫滿了不虞。
“你身上味道太重了。”徐文錦皺著眉頭道。
味道?什麼味兒?難道是說的是她身上的香味?明明在室外很不明顯,現在風也挺大的,她這會兒自己都聞不出來。
陸泱泱正要問,你說的是花香嗎?
就看到徐文錦搖了搖頭,似乎對她很是苦惱。
難道她身上還有別的臭味?陸泱泱下意識地把手伸到鼻子前嗅了一下,還是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什麼……味兒啊……”
她話還沒說完,徐文錦已經一臉不快地走了。
陸泱泱原地愣了半晌,心頭拔涼拔涼的,她抱著梧桐樹兄憂傷了好一陣子,等到太陽落山了才心情沉重地回了寢室。
打開寢室門的時候正好看見陳圓圓笑眯眯地拿著一個又大又圓的蘋果過來,陸泱泱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接,沒想到陳圓圓嘎嘣一聲咬了一口,她站在門口一臉愕然地看著陸泱泱,片刻之後才道:“啊,你也想吃蘋果嗎?我桌上還有,自己拿吧。”
陸泱泱:“……”
她人見人愛的人民幣氣質,難道說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