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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臉騰地一下粉紅,立即加重了搓衣服的力度。
許諾言見他洗的這麼賣力,靠上前跟他商量:“小白,幫個忙唄。”
“不要!”雖然不知道許諾言要幫什麼忙,但一聽這個語氣就讓他感受到了其中的分量。
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沈鶴白下意識拒絕。
但許諾言的臉皮早就在無數次的拒絕中練習的相當厚了,他好像沒聽到一樣,噠噠噠跑到陽台把自己的髒衣服端了過來。
“洗一個也是洗,洗兩個也是洗,你就幫我一下吧!”說完就把衣服倒到對方盆里。
沈鶴白暴走了,“許諾言!我說了不要!”
“拜託拜託,我幫你打飯呀。”
“我不需要!”
“那我幫你寫作業!”
“你算了吧,向來都是你抄我。”沈鶴白翻了個白眼。
許諾言撓頭,見沈鶴白態度似乎已經鬆懈,不正經地戲謔道:“唔,好像沒什麼可以報答的,那我把自己給你好了。”
“嘔,我看你是想訛我吧,走開!”話雖如此,但在許諾言看不到的地方,沈鶴白的嘴巴已經微微抿了一下。
這傢伙,總是用撒嬌來克自己。
真是受不了!
沈鶴白雖然心裡是這麼無奈的想著,但手卻不受控制地把對方的髒衣服一起淹入盆中。
他再次屈服了。
由於天氣實在太熱,許諾言也沒了午睡的興致,陪在沈鶴白身邊嘰嘰喳喳地絮叨了一會。
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沈鶴白在聽。
雖然口乾舌燥,但心裡意外地覺得平靜了下來。
好像有這個人在一起,就算說些無聊的廢話,也變成了有意思的事情。
見他衣服快要洗乾淨,許諾言趕緊上前伏低做小,撿好聽的話奉承:“白哥你真好!你是我親哥!”“嗚嗚嗚太賢惠了,要是個女人我就娶了!”“小白小白,身手不凡,寢室有你,洗衣不難!”
“許諾言你夠了!剛剛還叫我哥呢!”
“那我還說娶你呢,你怎麼不當真啊,嘻嘻,我請你吃冰棍,走走走。”
沈鶴白把衣服搭好,甩了甩手上的水往陽台外看去。
外面熱的跟個蒸籠似的,傻子才這個時候出去。他趕緊拒絕三連:“不要,不吃,走開,別煩我。”
“你好冷漠哦。”
“冷漠使我耐熱。”
沈鶴白拒絕和許諾言一切過密接觸,趕緊爬著扶梯上了床,坐床頭吹小風扇。
許諾言站在他床鋪下面,仰頭看著對方微亂的頭髮,心中痒痒的,總想上去騷擾一下。
然而他的床鋪在沈鶴白對面,就這麼跟上去,好像有些怪刻意的。
許諾言只好作罷,站地板上問:“你真不吃啊?”
“不想去,太熱了。”沈鶴白有些蔫蔫的。
許諾言只好自己去了。
一開門和外面的維修師傅裝了個滿懷,師傅的手指節差點叩在他的腦門上。
“嚯!嚇我一跳,我這剛準備敲門呢,就自己開了。”維修師傅一手拎著修理工具,另一隻手趕緊收回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後面還跟著個小學徒,拎著把收縮梯子和維修包,縮著腦袋跟在師傅後面,有點害羞的樣子。
“21棟316號宿舍是吧,是你們寢室空調報修嗎?”
許諾言眼睛一亮,“對對對!是我們!師傅你可算來了,我們兄弟幾個等的花都謝了,快請進請進!”
他趕緊把人迎了進去,冰棍也不想買了,回頭招呼沈鶴白,“大鳥,咱們有救啦!”
那副激動的模樣,好像剛被營救出來的地下難民似的。
沈鶴白難得沒有吐槽他胡扯出來的外號,跟著下了床,把維修師傅迎到空調前,指著地上被卸下來的外殼說,“師傅,您看這還有救嗎?”
維修師傅大吃一驚,“你們怎麼拆下來的?”
沈鶴白撓著頭皮不好意思道:“就……本來想除個塵試試看能不能挽救一下,結果卸下來裝不回去了。師傅,這個應該……還能用吧?”
維修師傅瞪了他倆一眼,“你們這些學生,就是喜歡胡搞。維修還是得等專業的人來嘛,你看你們弄的,要是哪裡壞掉了,我可不能保證修好哈。”
“師傅我們知道錯了,求求您給修一下吧,孩子都快熱死掉了。”許諾言沒有就空調外罩被卸掉的事繼續扯皮責任,而是耷拉著眉毛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拖著南方小城的軟綿腔調跟師傅賣慘。
他五官英俊白皙,討好的模樣讓維修師傅十分受用,哼了一聲,指揮小徒弟把梯子搭好,“行了行了,站遠點,我先上去看看。”
許諾言立即拉著沈鶴白退了兩步。
不得不說這老師傅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招呼自己的小徒弟走上前看仔細些,細緻的跟他講解其中原理,同時手上又動作不停。
很快大功告成,外殼也被三下五除二安了上去。
幾人站在空調下風口,遙控器開關一開,涼風撲面。
許諾言覺得自己瞬間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