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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刺激了,下次還來玩!”
兩人同時出聲,話里的意思截然不同,於是大眼瞪小眼。
沈鶴白驚恐擺手:“不要不要!要來你自己來!”
許諾言就哈哈大笑,幾乎要直不起腰,他整個人都趴在沈鶴白的肩膀上。
路人看上去只覺得是男孩子間的正常打鬧,殊不知沈鶴白卻被這份突破安全距離的接近鬧得意亂情迷。
“笑什麼啊。”他鼓著臉把人扶起來,推開。
許諾言就說:“你也太膽小啦!”
“哼。”
見他假裝生氣,許諾言又低聲下氣地追上去討好:“小白哥最厲害啦!”
“少來,你以為我跟你似的那麼好哄。”
“我請你喝飲料呀,西瓜味的。”
“唔……”
兩人的影子逐漸拉長,交融在一起,看上去是那麼的親密無間。
在附近的街解決了晚餐之後,回去已經快十點。
一進門倆室友就把他堵在門口,審訊他們:“去哪瀟灑了,打你們手機也不接,可惡,還記得被你們拋棄的好兄弟嘛!”
“當然是約會去啦,帶你們兩個電燈泡幹嘛呀~”許諾言齜牙笑道,語氣吊兒郎當的,聽上去就像是在忽悠。
室友只當他在嘴上跑火車,壓根沒往別的地方想。
但卻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約會喲~哦豁,那親嘴了沒有啊,哎呀,忘了這個弟弟還是處男,要不哥哥教教你,來,噘嘴,嗚——”
“嘔!胡茬都沒剃乾淨,影響初體驗,才不要你呢,要教也是找小白哥,來~”許諾言戲謔地勾起沈鶴白的下巴,作勢要親上去。
沈鶴白才不要加入他們直男間這種gay里gay氣的遊戲,直接逃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臭死人啦許諾言,快去洗澡!”
許諾言調戲落空,悻悻地抱著盆去了衛生間。
沒一會就精神煥發地出來了,頭髮濕漉漉的,走一路滴一路的水。
沈鶴白回頭一看,驚了:“許諾言,你該不是用涼水沖頭的吧?”
“對呀,超爽!”
“用洗髮水了嗎?”
“沒有,泡沫弄一身好麻煩……而且,上次用完了我還沒買。”許諾言說到後面,見沈鶴白眼神嫌棄,頓覺自己好像是不聽話的任性小孩一般。
沈鶴白無語了,拿起自己的洗髮水給他,又遞過暖水瓶。
“拿去,用熱水洗!”
“不用了吧……”
見沈鶴白十分堅持,他只好接了過來,再次端盆去了衛生間。
孫友軍就揶揄他:“你看小白管許諾言的樣子,跟個小媳婦似的,真逗!”
許諾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伸頭附和:“我都有小媳婦了,你們還是單身狗呢,羨慕不?”
“洗你的吧!”沈鶴白把毛巾扔過去,扭頭又用涼涼的眼神看孫友軍,“老孫,你的襪子洗了嗎?”
孫友軍趕緊把腦袋縮回去裝死。
“襪子當天不洗的打掃衛生一個月哦,寢室規定。”沈鶴白提醒他。
“啊,我現在就洗還不行嗎!”孫友軍立即跑到陽台去搓襪子了。
楊昊跟著笑他:“現在你也被小媳婦管教了,滋味怎麼樣?”
“就很希望真的有個老婆幫我洗襪子……唉!”孫友軍感嘆。
等他襪子洗完搭好,許諾言的頭也洗好了,他把洗髮水還給沈鶴白,勾頭一看,沈鶴白又在畫圖。
便好奇:“你的作業不是早就畫完了嗎?”
沈鶴白筆尖頓了一下,想了想,也不再隱瞞,回答他說:“這個不是作業,是畫稿。”
“??”
寢室三個人齊齊扭頭,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他。
然後全湊了過來。
仔細一看他的畫板,果然,上面畫的並不是建築模型圖,而是人物和場景草稿。
只簡單打了個形出來,但依稀可見畫功深厚。
“我就說小白的圖怎麼一直那麼好,原來你還真有底子啊!”
“這是投稿嗎?給不給錢的啊?”
“好厲害!”
沈鶴白一一解答:“是商業約圖,不過我的畫技比起真正的大神還是很一般的,稿費也沒有很多,就當賺個零花錢。”
“哇!已經很厲害了!”孫友軍和楊昊捧場地誇讚,看他如同看男神。
沈鶴白本人是比較低調的性格,這次要不是許諾言來問,他並不打算跟室友說這些。聞言有些靦腆地舔了舔嘴,撓頭道:“別告訴別人,我不太擅長應對陌生人的好奇心。”
室友一聽,這不就是把他們當自己人才說的意思?頓時心中滿是被託付的溫暖,握拳道:“放心!”
幾人好奇地圍觀了一會,但見他筆尖動了半天,人物還只是在構圖階段,就沒耐心看了,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畫畫本就是枯燥乏味的事情,這樣的圍觀態度再正常不過。
通常普通人關心的只有最後的成品,其中繪畫過程,少有耐心看到尾的。
許諾言是堅持的最久的,他的目光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