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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感總要有的!
沈鶴白畫完最後一筆,收起工具。
“行啊,等你作業畫完,就去。”他倒了杯熱水,悠閒的吹著蒸汽,氣質恬淡安靜。
許諾言看著看著就心頭狂跳。
最近他總是這樣,對著沈鶴白的時候會莫名失神。
明明之前看著挺普通的一個男孩,一旦冠上“男朋友”的稱號,頓時變得閃閃發光,哪哪都是閃光點。
吃飯的時候,鼓起的臉頰很可愛。喝水的時候,嘴角的水漬讓人忍不住想去幫忙揩掉。
他靜靜坐在那裡畫畫,在許諾言眼中就是一副美好畫卷,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總在吸引著許諾言的注意力。
忍不住心肝發癢,總想靠上前做點什麼。
可許諾言在戀愛這方面的經驗值太低,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於是他想起了看電影。
黑燈瞎火的電影院,情侶感情升級的聖地,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行程安排了!
許諾言雙眼晶亮,滿口答應:“好!我這就畫!”
他鄭重地拿出畫具,開始醞釀草圖。
從沒有一刻這麼積極地做作業過。
沈鶴白啞然失笑。
總覺得許諾言對於談戀愛的態度,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十分認真。
認真的讓人心慌。
他一時看不清這樣的認真裡帶了幾分真情,總擔心他會有突然冷卻的那一天。
那樣的事,想想,就覺得黯然。
然而許諾言是個情緒感染力很強的男孩子,在他的身邊,就很難維持低落的心態。
他每畫完一張,就十分隆重地地給自己歡呼鼓掌,並催促男朋友給他加油打氣。
“我真是太棒了,小白,快看這幅,厲不厲害!”
“嗯嗯嗯。”
“好敷衍……”
見沈鶴白態度應付,他就會耷拉著眉頭,露出沮喪表情。像極了被主人無辜錯怪的小狗狗,表情生動的讓人忍俊不禁,於是只好跟著正兒八經的表演起來,豎起大拇指誇他:
“哇,真酷,再接再厲!”
許諾言這就開心了,露出標誌性的彎彎眉眼,暖的人怦然心動。
沈鶴白一點都hold不住。
心想:這也太作弊了!
一連奮鬥了兩個通宵,許諾言連日常的籃球訓練都翹掉了,只為趕快畫完手中作業。
那副認真模樣,讓同寢室的兩個室友十分傻眼,嚇得趕忙去翻看日曆,“這也沒到期末啊,許諾言是吃錯藥了嗎?”
許諾言不為所動,一副努力上進的模樣。
搞得孫友軍和楊昊都不好意思打擾他,紛紛插上耳機,切斷了遊戲外放聲音。
終於在周六那天,許諾言大功告成,美滋滋地跟沈鶴白顯擺:“我提前完成啦!剛好今天一下午都沒課,我們去約會呀!”
沈鶴白見他作業完成的質量還不錯,沒有糊弄,便應允下來。
許諾言立即興奮地掏出手機訂票。
周末電影院爆滿,晚上的票早就售賣一空,許諾言只好定了下午兩點多的票。
午飯過後已經是一點鐘左右,許諾言怕時間來不及,便提前出發。
但公交車等了兩輪,都是爆滿,眼見沈鶴白被曬的小臉通紅,他眼疾手快搶在一對小情侶前面攔下一輛計程車,招呼沈鶴白先上去。
小情侶中的女生有些不樂意,嚷嚷著:“兩個大男生,也不知道讓一讓人家談戀愛的……”
許諾言很想懟她:我也在談戀愛呢!
沈鶴白拉住了他的衣角,招呼那對情侶:“要不要拼車?”
女生翻了個白眼不領情,“誰要跟兩個電燈泡坐一輛車啊。”
男孩子在一旁十分尷尬,哄她說:“中午車少人多,忍一忍嘛。”
女生這才紆尊降貴一般回了個正眼,說:“那行吧。”
許諾言趕在他們上車前摔上車門,從車窗里齜牙一笑:“你們說得對,談戀愛幹嘛要帶兩個電燈泡呢,你們等下一輛好了。”
說完招呼司機開車。
女孩子氣的直跺腳,以為許諾言是反諷他們。
但她完全誤會了,許諾言其實是受了她那句話的啟發,覺得這兩個電燈泡有些礙眼罷了。
果然一路沒有電燈泡打擾,身心很是舒暢。
兩人並排坐在后座,肩靠著肩,腿挨著腿,熱度來回傳遞,即便車裡開了空調,也攔不住心猿意馬的燥熱。
許諾言不時偷看沈鶴白一眼,被後者發現,挑眉問:“看什麼呢?”
“看你啊。”
鑑於車裡有司機在場,他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胆,只彎著眼睛,眸中全是僅沈鶴白能讀懂的曖昧。
沈鶴白扭直了腦袋,用手當扇子在臉前來回扇動,跟司機請求:“師傅,您這空調再開大點,太熱了。”
司機師傅便操著一口本地口音的蹩腳普通話回答:“已經是最大啦,小伙子,你是火氣旺啊!”
許諾言在一旁跟著笑:“師傅說你火氣旺,要不要幫忙降火啊?”他從座位下面悄悄抓住對方的手指,慢慢連成十指相扣的動作。
說話的時候因為靠得過近,鼻息噴灑到對方頸側,引得沈鶴白態度十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