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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號一旦冠在沈鶴白的頭上,怎麼看怎麼覺得對方閃閃發光,好像被賦予了什麼神聖的使命似的。
他在接吻的時候想:這要是我老婆……
洗澡的時候想:沈鶴白要是成了我老婆……
到睡覺時候還在想:老婆啊……嘿!
越想越激動,大半夜的把人鬧醒,突然就大叫:“老婆,咱們什麼時候去結婚啊?”
沈鶴白睡得迷迷糊糊,聽清他的話後,一巴掌把人拍過去,“夢遊呢你,還想娶老婆,睡覺!”
第二天起床刷牙時,沈鶴白依稀想起昨晚的事情,看他的表情就有些不對味。
“許諾言,你變得是不是有點快啊?”
“怎麼了我?”
“哼!”
沈鶴白把嘴裡的泡沫一吐,稀里糊塗地沖把臉就出去了,坐在沙發上獨自生悶氣。
法定結婚年齡都不夠呢,就敢做夢娶老婆?
狗渣男!!!
許諾言不明所以,看上課時間快到了,也沒來得及問個仔細,趕緊拉著沈鶴白就往學校跑。
路過教學樓門口的軍訓隊伍時,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兩人都沒有在意,推攘著進了教室。
沈鶴白心裡裝了事,一整天都有些沒精神。
下午四節課後,班裡組織評比上學年的校級獎學金,沈鶴白憑藉門門第一的成績順利拿了個一等獎,之後又被輔導員留下來指導填寫申請國家獎學金的事項。
許諾言等了好一會見人沒出來,社團那邊今天又有新生訓練,便發了個簡訊就先去籃球場了。
這個點的校園是最熱鬧的,今晚新生不用訓練,新奇地到處溜達,還以為自己換掉了迷彩服就不會被人認出大一年級的身份,但胳膊和脖子上黑白分明的分界線早就暴露了全部。
於是所過之處,迎來的全是學長學姐們愛憐的眼神。
少不得會懷念起自己剛入學時候的模樣。
許諾言就在腦子裡琢磨,自己那時候也是曬成了這個熊樣嗎?
可真醜啊。
不過,沈鶴白肯定是沒曬到的,那傢伙慣愛耍懶,時不時地裝暈裝病,因著身子板過於瘦弱,表情又過於正經,裝起可憐來輕易就被教官饒了過去。
要不是因為同在一個宿舍很快知道了對方的秉性,連他自己也差點被騙了過去。
想到這裡,許諾言就忍不住失笑。
到了球場,照例先是一通熱身,之後帶著學弟一對一的開始練球,九月天氣燥熱不減,沒多久兩人就滿頭大汗。
學弟立即小跑去旁邊的商店裡買了兩瓶水,遞給他一瓶。
許諾言要給他錢,方振揮手說:“不用,都是一個系的,以後專業課上有什麼不懂的,還得麻煩學長指導一下。”
許諾言哈哈笑著說:“一定一定!”
休息了一會,方振突然又問:“今天早上軍訓的時候看到學長了,跟你一起的是大二年級的第一名吧?”
許諾言怔了一下,方振又趕緊說:“院系光榮榜榜上有他照片。”
許諾言想起來了,開學時候輔導員就說過這事,每個班的第一名都會被貼光榮榜。
沈鶴白是年級第一,被貼到了最頂上,每次路過的時候他都覺得分外羞恥,老想著趁人不備偷偷給撕下來。有次差點得逞了,還被路過的老師逮個正著,以為他是做壞事的呢,嚴肅批評了好一通。
從那之後沈鶴白就麻木了,再也不想那事。
沒想到這個光榮榜還真被學弟學妹們給瞻仰了起來,眼下就有一個把他給認出來的。
許諾言單純地覺得方振是敬仰學長,與有榮焉地點頭,道:“對呀,就是他,成績可好了,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問題找我解決不了,但找他就肯定行!”
方振一臉艷羨,“能跟這樣的人做朋友,感覺一定很棒吧。”
許諾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鼻子,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看的方振心中越發蠢蠢欲動。
沒多久沈鶴白過來找他,表情依舊有點喪喪的,也不想回出租屋畫畫,就坐一邊看著。
許諾言跑過來問他:“怎麼這麼沒精神啊,拿不到獎學金也沒事,明年還能評呢。”
沈鶴白搖頭,不想說自己是因為昨晚上的事一直有些介懷。
許諾言球也不打了,坐他旁邊安慰:“別難過啊,不就是個額外加分項不夠嗎,要不今年你跟我一起入籃球社,我把我的分都加給你。”
沈鶴白這才笑了出來:“我來籃球社幹嘛,給你們撿球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懶得動彈。”
“給我當啦啦隊啊,專屬我一個人的。”許諾言湊近說。
“胡鬧什麼呢。”沈鶴白不太習慣在人多的時候跟他親密接觸,不自在地推了他一下。
就在這時,一隻籃球突然從斜方向飛了過來,目標正對著許諾言的側臉。
許諾言常年鍛鍊反應靈敏,條件反射地抬手把球給打開了,倒也沒傷到他分毫。
沈鶴白嚇了一跳,目光順著球飛來的方向看去。
學弟方振小跑過來,一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學長,剛剛手滑了。”
他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上來就是一個彎腰鞠躬,認錯態度非常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