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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風出了一身的汗,像真的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一樣。
演到最後,林菀裝睡的畫面,她簡直恨不得真的睡過去。
她睡得正沉,被角遮住身體,露出細白的四肢,在燈光下閃著靡麗的光。
薛廷沒有睡,伸手插到床頭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
打開,露出一枚精緻的紅寶石戒指。
傅南風聽到他的動作,心裡有些疑惑。
接下來的劇本是鄭先生抽了根煙入睡,林菀在他睡著的時候偷走了他書房裡的里機密文件,可剛才的聲音,不像是抽菸打火機的聲音。
他不會又心血來潮臨時改劇本吧?
正想著,她聽到一聲微弱的什麼東西打開的聲音,接著,手被他拿了起來,指間一涼,有什麼東西套了上去。
媽的,這廝又擅自改劇本!
傅南風氣得要死,偏偏曹導沒喊“cut”,說明他認同薛廷的行為,她只能繼續演下去。
傅南風動了動手,迷迷糊糊的醒來,抬手,看到了左手無名指上的紅寶石戒指。
她抬眸看他。
薛廷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讓你戴著,永遠不許取下來。”
傅南風輕輕握拳,抵到他胸前,他的心跳有力急促。
她低低的“嗯”了一聲,閉上眼。
傅南風心緒浮動,被薛廷這麼時不時的改一下劇本,鄭先生的人設早已脫離一開始的色鬼形象,變得半真半假,難以捉摸。
傅南風已經可以預想,電影一上映,鄭先生一定會是最具爭議性的角色,光他到底愛不愛林菀這個話題就能掐得天翻地覆,祭上無數篇小論文。
果然不愧是扮演影帝的人格,對觀眾的點摸得太准了。
直到他們演完,最後相擁入眠,鏡頭又靜靜的轉了一圈,曹導才喊了停。
傅南風起身,披上長袍,捏住紅寶石戒指,笑:“這是真的還是道具,好漂亮。”
中間那顆紅寶石至少要十克拉,戒托雕琢精美,花紋繁複,材質摸起來也不像劣質貨,是以有此一問。
薛廷笑著沒回答,只道:“你猜猜。”
曹導倒是說了一句:“我記得劇組沒這個道具。”
他過來,“我看看。”
傅南風試了兩下,沒摘掉,把手遞過去,曹導湊近一看,眼神微變,看向薛廷。
薛廷笑而不語。
傅南風揚眉,“不會是真的吧?”
薛廷笑:“家裡傳下來的,說是留給我以後的媳婦兒。”
曹導:“嗬!這麼寶貴的東西,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萬一誰當成道具了怎麼辦?”
傅南風也嚇了一跳,如果她沒認錯,這應該是寶石中的極品鴿血紅,又是這麼大顆,價值連城,有錢都買不到。
她顧不得疼,連忙把戒指摘下來就要還給薛廷,被他伸手攔住。
薛廷烏黑的眼裡帶著深意,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讓你戴著,永遠不許取下來。”
此話一出,空氣又是一靜。
曹導看看薛廷,再看看正往這邊來的陸今,最後看了傅南風一眼,果斷的扭頭,揮手:“行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啊,哎……那誰,把今天的片子給我送過來,回頭一起看看——”
一邊說著,一邊揮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
傅南風愣了半晌,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曹導慢走。”
曹導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繼續忙著和副導演交談。
薛廷站著沒動,笑看著她,傅南風:“……您又逗我了,剛才是演戲,怎麼能……”
“剛才是演戲,你又怎知現在不是演戲?”
薛廷打斷她的話,“戲如人生,人生如戲。生活不就是一場大戲嗎?”
傅南風乾笑,還是用力把戒指摘了下來。
“不管是戲還是真,這個戒指我戴著害怕,您還是收回去吧。”
薛廷翹了一下嘴角:“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若不喜歡扔了好了。”
傅南風:“……”
滾你媽蛋,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敢扔嗎?她拿在手裡都膽戰心驚……
手裡的戒指突然被人劈手奪了過去,嚇得傅南風差點心臟病發。
陸今漫不經心的掂了掂手裡的戒指,笑:“這戒指挺眼熟,我好像也有一枚。”
傅南風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陸今繼續:“不過我不喜歡,扔在保險柜里吃灰。”
薛廷不急不惱,笑:“以陸總的身份,確實看不上一顆小小的石頭。”
“也不是。”陸今捏著戒指把玩,“寶石純度不錯,可惜顏色太濃郁,款式也不新穎,顯得老氣橫秋,適合四十歲以上的中老年女人。”
他看了傅南風一眼,揚眉:“至於二十多歲的女孩子,還是戴粉鑽之類的比較合適。”
傅南風:“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們誰知道樂樂家裡的電話。”
陸今:“……”
薛廷:“……”
提起樂樂,兩人都是一臉微妙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