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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風:“……然後呢?”
“離婚需要監護人陪同。”
傅南風:“……”
李郁洲的監護人是他爸爸,他們結婚這麼多年,傅南風都沒見過對方幾次,平時根本聯繫不上,鬼知道現在在哪兒。
她有些懵。“那現在怎麼辦?”
李郁洲淡淡道:“再等等吧。”
傅南風:“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怎麼,你很急?”
“呵呵,不急。”
反正就差那一道手續,無所謂。
屁的無所謂。
這幾年她已經很少拍戲,保持著一年一部作品的數量,所以有大把的時間浪費,修一株盆栽都能花一天時間。
所以,她大多數時候都在呆在家裡的,李郁洲也閒下來了,整天呆家裡,兩人面對面,叫人煩躁。
所以,傅南風很生氣,她準備搬出去住。
收拾東西的時候李郁洲見了,說了一句:“明天我搬走。”
第二天,李郁洲在家裡吃的最後一頓午飯,餐桌上擺著一道菜,是兩條嘴對嘴的魚。
傅南風並不喜歡吃魚,問:“今天怎麼做了魚?”
何姨回答:“昨天先生交代的。”
看了一下李郁洲還沒出來,何姨壓著嗓子道:“先生這是在挽留你呢。”
傅南風沒弄明白魚和挽留有什麼關係。
何姨:“夫妻之間那什麼,不是叫魚水之歡嗎?這還是兩條魚,肯定是相親相愛的意思啊。”
傅南風覺得好扯,“你想多了,他估計就是想吃魚了而已。”
何姨還想再說什麼,聽到有人下樓,噤聲,悄咪咪的沖傅南風眨眼,轉身進了廚房。
李郁洲穿著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下來,下身是淺色長褲,三十多歲的人了,脫了板正的西裝,乍一看還像是二十多的小青年。
他坐到餐桌上,看著傅南風說了一句:“下午讓人來搬行李。”
她應一聲,坐到他對面開始吃飯。
空氣安靜,只有碗筷敲擊的細響。
傅南風覺得有點尷尬,指著那盤魚道:“不是你點的魚嗎,怎麼不吃?”
他猶豫了一下,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她碗裡。
傅南風無奈,只好自己吃了。
抬頭,看到他正緊盯著自己,疑惑問:“怎麼了?”
“沒事。”
他立刻低頭,好像嘀咕了一句什麼不管用之類的,傅南風沒聽清,也沒問。
下午,公司的人過來,幫他把常用的東西搬走,李郁洲坐上車的時候,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還是默默的坐進車裡。
過了一會兒,司機問: “先生,出發嗎?”
“……走吧。”
車剛打著,就傳來篤篤篤的敲窗戶的聲音。
傅南風站在外面。
他落下車窗,“怎麼……”
“你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傅南風雙臂抱胸,冷著一張臉,質問他。
這人從見面就一副“我很委屈,但是我什麼都不說”的樣子,她本來不想搭理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委屈去得了,但剛才那個眼神讓她覺得,如果她再不搭理他,他說不定會絕望到自殺。
傅南風在心裡唾棄自己心軟,當初他就是用這個眼神把自己拉進他瘋狂的世界,如今又是這樣。
嘆了口氣,認命,好歹是自己辛辛苦苦救回來的人。
李郁洲抿著唇不說話。
“不說?”
“……”
“真的不說?……現在不說,以後我就不願意聽了。”
司機看看傅南風,再看看李郁洲,突然捂著肚子:“我……我肚子疼,夫人我能借用一下廁所嗎?”
傅南風:“……去吧。”
司機拉開車門,一溜煙的跑了。
只剩下傅南風和李郁洲兩人,一個車裡,一個車外。
李郁洲張了張嘴,話到嘴邊想起徐博士的交代又咽了下去,“正式領離婚證之前,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要喜歡別人。”
傅南風揚眉:“就這?”
李郁洲點頭。
她應了,問:“還有嗎?”
他又快速了說了一句:“有需要來找我,那些人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就算通過經紀人也不安全。”
“你知道……”傅南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Jerry是你?”
李郁洲沉默,沉默就等於默認。
如果讓經紀人聯繫就夠安全的話,他是如何知道她知道她要幹什麼的?
如果不是他叫人調查了Jerry,第一個人就能叫她栽了。包括後面的幾個,他都幫她擦過屁股。
傻乎乎的,能從事這種行業的男人,她以為是什麼高尚的人嗎?
傅南風有些懵,她突然想起來第一次,她摸到Jerry的手臂時,被他抓住了手腕,讓她趴到床上。
後來幾次,用的都是這樣的姿勢,她之前一直以為,這是對方的癖好,她不反感,也就沒在意。現在想來,分明是他手腕上有以前自虐留下的傷痕,所以才不許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