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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穿了,就這樣睡。”
沈思博的體溫總是會比周景桉的高一點,可能是因為代謝高,或者肌肉含量高;貼住周景桉的時候像個恆溫的低熱暖寶寶。在夏天開著空調冷氣的房間裡,還是挺舒服的。
所以雖然有點不適應,剛剛做過“激烈活動”,已經有點睡意的周景桉還是默認同意了。
但尷尬的是,周景桉的身體,反應有些太過誠實。
沈思博的皮膚真的太舒服了,有種周景桉自己沒有的,像細絨布一般的綿軟觸感,帶著熟悉的溫度,和一點點若有若無的跳動,不住地撩人心弦。
剛剛發生過的畫面又再次閃現,微小的舉動帶來的皮膚摩擦,如同打火石之間擦出的火星,瞬間有了燎原之勢。
今晚跑了三公里的周景桉已經很累了,意識有些模糊地在沈思博懷裡輕蹭;沒多久沈思博也開始回應,一雙寬大的手在周景桉全身遊走——很快,兩人都清醒了。
周景桉一個激靈坐起來,連拖鞋也顧不上穿,逕自打開衣櫃,背對著沈思博換衣服。
沈思博在床上半撐著身子,看著周景桉出神。
周景桉穿好衣服後回身:“你也穿件衣服吧,這樣真的睡不著。”
背光角度,沈思博的表情看不清楚,但聲音里慵懶的笑意清晰可辨:
“我也想,但我衣服剛洗,還沒幹。”
周景桉以為沈思博是無賴勁兒上來了,從自己衣櫃裡隨便找了兩件寬鬆一點的衣褲扔過去:
“現在沒藉口了吧?”
沒想到的是,沈思博接到衣服之後沒有絲毫的不情願;周景桉甚至還能從他穿衣服的剪影中看出一絲雀躍。
“好了。回來接著睡吧。”沈思博坐在床上微微朝周景桉打開了雙臂。
周景桉有些狐疑,不過還是重新躺回去了。身後的沈思博又重新抱上來,胸腔里沉重而歡快的跳動,一下不落地全落在了周景桉與之相貼的背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沈思博穿著周景桉的睡褲,走去陽台收衣服的時候;周景桉才意識到沈思博沒穿內褲,跟自己的褲子“親密接觸”了一整晚……
自打沈思博陪著周景桉回到S市的那天,周景桉每天都會至少問一次沈思博什麼時候上班。
得到的答案從“大後天”到“後天”,然後終於變成了“明天”。
這天,沈思博幾乎一整天都跟周景桉一起坐在桌子旁敲電腦。
周景桉在寫報告做PPT,沈思博在看休假期間同事抄送給自己的郵件。
沈思博所在的做戶外運動的品牌名叫owing,之前大多是做高端專業運動產品的,以產品的極佳性能和高適用性為賣點;但今年年初開了新的戰略會議,決定要產品多樣化,開拓日常休閒運動著裝產品線。
設計和生產完成得很順利,剩下的就是宣傳造勢和分銷的對接。
原本一切前期準備都很充分了,但有一個突發狀況,就是沈思博這邊原先聯繫的一個分銷商做了人員調整,據之前跟他們接觸過的公司所說,新換的負責人很不好對付。
或許傳言有誇張成分,但沈思博還是很謹慎。雖然兩個公司之間合作過很多次了,但這次分銷公司的人員調整,實際上已經類似於“政權更替”了。
新的班子肯定不會完全信任舊的合作夥伴,所以得按照發展新客戶的專業程度來對待。而且,這一切還得建立在新的負責人對Glowing沒有“前朝遺老”的偏見的前提下;不然還得有一堆莫須有的刁難。
下午五點的時候,沈思博和周景桉一起出去吃了簡單的晚餐。
之前沈思博說來陪周景桉住,就是因為周景桉門上出現塗鴉的事件。
後來沒走,是因為反正在休假,又是戀人關係,所以再一起多住幾天,也沒什麼不妥。
可是今天是沈思博休假的最後一天,這一天之前的那天沈思博還特意洗了自己所有的衣服。
周景桉沒有多遲鈍,即便沈思博沒說,周景桉也能從中看到些許端倪。
飯桌上,沈思博正在挑碗裡的干辣椒的時候,忽然聽到周景桉發問:
“你今晚什麼時候回去住啊?”
沈思博微怔了一下,不過因為低著頭,這一點表情的停頓幾乎可以忽略:
“晚上吧,反正離得也不遠。”
周景桉“哦”了一聲,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夾起自己面前的麵條吃了一口。
周景桉嚼了很多下才咽下去,坐直了身子朝沈思博碗裡看了一眼:
“能嘗嘗你拌的嗎?我感覺我的不怎麼好吃。”
沈思博才挑完干辣椒,剛好夾起了一筷子面,聞言便直接端著碗舉起筷子遞到了周景桉嘴邊:
“怎麼樣?”
沈思博那一筷子面不少,周景桉一口塞不下,垂著眼睛吸溜了兩下,吃不下了就咬斷。
斷掉的面帶著周景桉的齒痕,重新落回沈思博碗裡。
“好像還是我自己拌的好吃一點。”周景桉把向前探出去的脖子收回來,重新低下頭吃自己碗裡的。
沈思博輕笑一聲,端回自己的碗,不緊不慢地把整碗面都吃掉了。
S市夏天日落時間會晚一點,兩人吃完飯回到家,一路上太陽仍舊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