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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表侄女就是人長得好看了點,但還真沒讀過什麼書,我聽說他們都快訂親啦。」
穆錦一怔,封正朝這麼快就禍害上人家姑娘了?她父母不是說他們狠狠地修理過封正朝一頓嗎?
村長媳婦兒一聽這話,立馬把封正朝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說給那婦女聽,那婦女反反覆覆地問了好幾遍,將那些話都記在了心裡。
村長媳婦兒道:「這事兒啊,你娘家那邊做得不仔細,現在你們上縣裡去找政府那附近一片兒的人好好打聽打聽,仔細問一問准能問出來。現在那一片可都傳遍了,封老師啊,是個兔兒爺,聽說還是下面的那個呢。」
村長媳婦兒是個行動派,她自己本身也是個婦聯組織的人,一年總要上縣裡去開那麼一兩次會議。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村長媳婦兒聊得來的大多也都是愛八卦的。村長媳婦兒上街時特地偶遇過幾個在縣政府婦聯里工作的婦女,也裝作不經意間的把封正朝的事兒說了。縣裡婦聯的那些人八卦可沒村長媳婦兒這麼嚴謹,她們聽了這事兒迫不及待地就把這些話給傳出去了。
但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沒有電話沒有網絡的時代,留言傳播的速度並沒有那麼快,但仔細打聽也能打聽地出來。
封正朝又專門往農村找小姑娘騙,這回他學乖了,找的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家,還是家裡有一兩個兄弟等著錢結婚的那種。
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就算對女兒再好,也沒有去縣城裡查未來姑爺的道理,封正朝的條件又那麼好,這天下掉餡餅的事兒不緊緊地抓在手裡就不錯了。女婦女親戚的娘家人是真的疼孩子,因此那婦女那親戚才這麼著急。
一桌子上的婦女們就像是燒開的漲水一般,瞬間就沸騰了,七嘴八舌的說啥的都有,大多都是譴責封正朝不是人的。
也有的人不這麼想,就像顧清橋的大伯母,她就說出了不一樣的話:「我覺得你們說得太過了。這男人的懂事兒都比較晚,也許他和男人那什麼只是覺得好玩呢?」
「就你們說的那個封老師我也見過幾次,長得好,家裡條件又好,我覺得他不至於喜歡男的,可能就是新鮮新鮮。結了婚懂了女人的滋味兒他自然就會什麼都明白的。」顧大伯母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一個只可會意不可言傳地笑容來。
穆錦聽了她的言論,總有一種想吐的衝動。這個世間就是有一種人站著說話不腰疼,還總以為自己又幽默又有道理。
作為上輩子的同妻受害者,她在後來認識了許許多多的同類,她們和她一樣大多都是被騙婚的。那些騙婚的渣滓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十分厭惡女性的,打罵侮辱是正常的,且他們並不認為打女人有什麼不好,在他們心裡,女人比起他們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子宮而已。
他們也缺乏同理心,女人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個傳中接待的工具而已。工具嘛,想打想罵不是隨心就可以嗎?誰會去考慮工具的感受?
正當穆錦要反駁時,顧母開口了,她語氣和緩地對顧大伯母道:「大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顧麗妮也要嫁人她吧?你看你家顧麗妮長得也不醜,配人家封老師那樣的正合適。要要不然大江嫂子娘家那邊退親了你讓你顧麗妮嫁過去唄?」
顧母這話一出,顧大伯母臉上就不好看了。顧麗妮是顧大伯母家的小閨女,從小就很受她們一家子寵愛,她給相看了好幾個都覺得不合適。
封正朝不是她女婿的時候那必定是千好萬好的,但一旦成為了她女婿,那這個女婿有這種和男人亂搞的污點就很不合適了。
顧母斜乜了顧大播磨一眼:「大嫂子你看,事兒沒發生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最喜歡說風涼話,這一有發生在你身上的可能你就覺得接受不了。站著說話腰不疼呢?還有你家老小也快二十了吧?哎喲,這個年紀可正是什麼都不懂的時候,要不大嫂你給他也找個做那種事兒的玩伴?」
「反正還什麼都不懂呢,你們說是吧?」顧母此言一出,得到了許多人的附和,顧大伯母臉色鐵青,顧麗妮是受寵不錯,但顧大伯母最喜歡的還是這個小兒子。顧母說這話,那簡直就是拿針在往他的心裡戳。
顧大伯母是顧母的堂嫂,顧大伯母的公婆和顧老太是親妯娌,但顧大伯母和顧母的關係並不好。
當年顧父去世時顧大伯母沒少打著勸導顧母的名頭說風涼話。當年顧母就能抓著話頭把話給顧大伯母懟回去,如今過了這麼多年了,顧母就更不慫了。
顧大伯母被顧母擠兌得臉一陣黑一陣白的,顧母看在今天是自家大兒子的大喜事兒上放過了顧大伯母,顧大伯母心裡有氣,也是怕了顧母那張嘴,接下來的飯席中連話也不敢多說。
等吃了飯,雨小了很多,顧家人乘著這個空檔回去了,收拾屋子打掃房間都是穆錦家這邊的事兒,穆錦跟夏紅霞收拾完廚房,回了自己的房間,把空間留給夏紅霞和穆良說體己話。
到了下午下課時間,雨忽然大了起來,盧小雲來到穆家門口,偷偷摸摸地叫人來找穆錦。
穆錦聽到盧小雲來,怔了一下打了個傘到門外,盧小雲披著一塊透明塑料布站在屋檐下,穆錦小跑過去把傘舉在盧小雲的頭頂:「小雲,你怎麼了?」
盧小雲的頭髮已經被打濕了,她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穆錦:「穆老師,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