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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打胎對身體特別好不好,顧清橋是絕對不允許的,而且未婚先孕對穆錦名聲也不好聽。
想了想,他道:「我下午去計生辦領個保險套,你現在懷孕還不太好。」
穆錦捏著衣架的手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她嗯了一聲。
一個中午的時間穆錦便將店裡的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下午她開始做朱麗麗做的衣服。
衣服她是做慣了的,裁剪好後店裡便進來人了,來人是一個老太太,她在屋裡轉了轉:「姑娘,這是你租的房啊?」
穆錦愣了一下,想起之前顧清橋提過一嘴,租房給他們的房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她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房東,她上前一步,笑著道:「不是,這是我對象租的,他去工地上工了,沒在家。」
老太太嗯了一聲,冷著一張臉到處看,嚴肅極了,等把小店看完了,她才對穆錦道:「我姓唐,現在住在鐵路局的家屬院裡,房號是五排三號,你要是有事兒就可以直接過去找我就行。」
穆錦哎了一聲,唐老太太沒啥事兒了,背著手去走了,穆錦把她送到大門外。
這時隔壁鄰居五金廚具店的老闆娘嗑著瓜子走到穆錦身邊:「大妹子,那老天太跟你說啥了沒?」
廚具店的老闆娘姓王,名字叫梅芳,這兩天和穆錦打了個照面,也算是熟人了。穆錦看了一眼唐老太太離去的方向,道:「就說要是有事兒讓我到鐵路局家屬院找他,除此之外也沒別的啥了。」
王梅芳點點頭:「那這個老太太對你們還算滿意。」
穆錦眉頭一挑:「這話怎麼說?」
王梅芳放下瓜子,嘆了一口氣:「唐老太太命不太好,她嫁過兩次。第一次是嫁的人嫁過去沒兩年她男人就死了,孩子也沒留下一個。後來經過介紹,她又嫁了一回,嫁給了鐵路局的一個技術員。」
「那個技術員條件挺好的,但是前頭結過一次婚,留了兩個孩子,孩子都還小,只有三四歲。她一嫁過去就當了媽。」
「年輕的時候唐老太太心可好了,對那兩個孩子特別好,簡直是把那倆孩子當做親生的來對待。甚至為了那兩個孩子,一輩子都沒有生育。」
王艷芳是本地人,和唐老太太的前夫家還是扯得上點親戚關係的。對唐老太太的事兒她也就十分清楚。
穆錦好奇地問道:「那現在呢,她養大的孩子對她怎麼樣?」
王梅芳露出一個鄙夷的神色:「她養大的那兩個是一兒一女,長大紛紛成家後對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三年前她後面嫁的男人走了,頭七剛過,她那兩個兒女就要把她從家屬院趕走,說那是他們爸爸的財產,和她沒有關係。」
「後來呢?」穆錦問道。
「後來鐵路局的領導出面了,他們將鐵路局的家屬院分給了唐老太太住。經此一事,唐老太太的已經對那兩個子女不抱希望了。她把她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在街上買了個地基蓋了棟房子。」
「就是你現在住著的這棟。這棟房子蓋好後她就開始租出去,你們是第二任租客,第一任是一對夫妻領著兩個孩子,樓上住人,樓下做生意。但那對夫妻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經生意,開的是個麻將館。唐老太太知道後就把她們轟走了。」
「第二任是你們家。」
穆錦笑了笑:「那這老太太還挺有原則。」
「可不呢。你是不知道哦,當時這裡開了個麻將館,這一天人來人往地就沒個空閒,附近這兩條街愛打麻將的幾乎天天都來這報導,那對夫妻一天光掙台費都要掙八、九十呢。」
「那唐老太太趕他們走他們願意啊?」
「那哪能願意,後來是唐老太太說要報警了他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搬走了。」開麻將館畢竟是在賭錢,任何時候抓賭都是很嚴格的,那兩夫妻害怕是很正常的。
王梅芳還要在說,她家裡傳來了她女兒叫她的聲音。王梅芳還沒說夠,一臉掃興的和穆錦道了別,罵罵咧咧地回了屋裡。
穆錦回到店裡,把沒做完的工作繼續做了,她的縫紉機顧清橋早早的就準備好的,蝴蝶牌九成新的機子,踩起來比家裡何曉春陪嫁的那一台要輕省一些,,斷線問題也少了很多,穆錦花了一個多小時就把衣服做好了。
剛做好的衣服有點皺皺巴巴的,穆錦把衣服平鋪在工作檯上,用鐵皮勺到隔壁王梅芳家裝了幾塊木炭,回來後將衣服打濕,再用裝了木炭的勺子小心翼翼地地將衣服熨燙平整。
熨完衣服,穆錦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地汗珠。這樣熨衣服的方法是她跟夏紅霞學的。她們家以前家裡窮,沒錢買電熨斗,她媽又是個板正人,在家裡也就算了,出門必須穿整整齊齊的。穆錦小時候耳濡目染的,也就學會了。
只是她到底沒有實操過,第一次弄她總是害怕把衣服燙壞了。
穆錦用衣架將衣服晾起來掛在牆上,才掛好,店裡就進來人了,穆錦轉身,正好和其中一個年輕的姑娘對上眼,穆錦一愣,那個姑娘對穆錦笑了笑。
年輕姑娘邊上的年長一些的女性在衣架面前挑了挑,d對她道:「思思,你看這套衣服你侄女兒穿著怎麼樣?」
穆錦順著她的手看去,那是一套白色的馬甲長袖連衣裙兩件套,粉色的長袖蕾絲蓬蓬裙,米白色的小馬甲外套,清新又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