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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晏為熾屈指敲他腦門,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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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跟晏為熾吃早飯的這個時間,趙闊出現在趙潛的小公寓。
趙潛見趙闊一身衣褲發皺,不知道多久沒換過了,有股子難聞的味道,眼睛還紅得要滴血,一副瀕臨失控的模樣,她就把被吵醒已經滾到嘴邊的髒話咽了下去。
“你找我幹什麼?”趙潛站在門口,沒打算讓他進來。
趙闊面色蒼白,嘴唇起皮破裂,他站不太穩地靠牆蹲了下來。
顯然長久沒有進食,沒有睡眠。
趙潛嗅到了不尋常,一時半會找不准方向。當年這位找她合作,熾哥叫她別自作聰明,老實呆著,她就臨時反悔了,單方面毀約。
趙闊沒再找她。首城很大,她再次碰見趙闊的時候,他已經跟那個劉主任走到了一起。
可能是愛情的力量,導致他對權勢沒了多大的追求。
他在趙老大死於非命,自己又被趙家那位家主看重的好時機竟然沒回趙家,趁勝追擊一舉拿下所有,而是繼續從事他的建築工作,和劉主任過起了二人世界。
男人嘶啞的聲音將趙潛的思緒拉扯過去。敢情是要她幫忙通過熾哥找人。找他相好的。
這是真愛啊,搞這麼狼狽。
趙闊道:“找到了,就把‘春之秀’給你。”
趙潛相信他能做主,因為趙家如今是在求他接任,沒有別的各方面比他出色的了。
“你不如馬上接手趙家,動用趙家的人脈去找。”趙潛笑著給他指點迷津,“熾哥是晏家的邊緣人,手上沒有能調用的資源。”
趙闊悶咳了一會:“趙家全盛時期都比不上。”
他咽下一口腥甜,神色寡淡:“只有當局者迷,我不在局裡,看得清。”
趙潛收起了笑意:“我做不了主,問了才能告訴你結果。”她隨口道,“你們分了?”
趙闊的呼吸一下加重:“沒分手。”
趙潛見他焦躁的啃咬手指關節鮮血淋漓都沒發覺,不免有點牴觸,怎麼感覺像是個偏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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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闊一走,趙潛就找了熾哥。
她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熾哥那邊有沒有時間,想不想管了。
熾哥放假回國了,一出門就很有可能見到陳霧那個弟弟的廣告投屏,報紙雜誌更是不能看,春風得意就算了還時不時的提一嘴陳霧,他肯定要煩死。
晏為熾是真的煩。
陳霧見不著宣揚季明川,把季明川吹成花的新聞了,不會問他什麼,身邊還是有人跑到他跟前來說。
這都怪黃遇。他在飯局碰到季明川了,場合的原因還不能先撤,一頓飯吃得跟吞石頭子一樣噎得慌,難受得跑到公館訴苦。
晏為熾讓他滾。
“我不滾。”黃遇抱著枕頭躺在地毯上撒潑,“我還要等陳霧下班。”
晏為熾眯眼:“等他做什麼?”
“等他給我講講,他是怎麼把你養成戀愛腦的。”黃遇喝了酒有些上頭,胡說八道無法無天。
晏為熾一腳把黃遇踹翻。
黃遇磕到頭眼冒金星,他四腳朝天地躺了片刻,忽然齜出一口白牙:“季明川今晚讓人給坑了,料很猛。”
晏為熾不感興趣:“關老子屁事。”
黃遇:“操,說的也是。”他四處張望,“陳霧什麼時候下班?我話筒都準備好了。”
然後又挨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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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這飯局上的插曲,姜禧也知道了,是她閨蜜打電話告訴她的。
閨蜜當時也在飯局上,這會兒在酒吧跳舞,說話聲很大,可能還吸食了什麼東西,狀態不太對勁。
“小禧,你男朋友,啊不對,是你先生,他喝了加料的酒水,今晚你可應付不來,實在不行就給他找兩個人,沒什麼比你自己的身體更重要……”
閨蜜的尾音挑起嫵媚的輕喘,這是玩上了,訂了婚跟未婚夫各玩各的,還比較誰玩得更花。
姜禧把電話掛了。
她哆哆嗦嗦地下了床,孤魂野鬼似的站在樓梯口,把剛巧在樓上收拾的傭人嚇了一大跳。
“太太,您怎麼沒穿衣服?”傭人慌忙過來。
姜禧是裸睡的,她這才發現自己直接起來了,睡袍沒有披上。
羞恥剛冒出一點頭就被恐慌吞噬掉了。
季明川被人下藥了,他在哪。
找到季明川。
姜禧踉蹌著下樓梯,家裡的傭人們要嚇破膽,有的給她拿睡袍,有的前去攙扶她,有的去給她拿鞋,都不敢大聲說話,怕刺激到她。
“太太,您要出門嗎?”傭人提心弔膽地問。
姜禧茫然地停在大門口,寒風把她臉上的惶然吹凝固,她攏住睡袍:“手機,把我的手機拿給我。”
傭人立即去拿了給她。
姜禧打季明川的電話,一直都是無人接聽。她頭暈目眩當場吐了出來。
晚上吃的一點食物全灑在了地上,散發著腥酸的氣味。
“叫司機,”姜禧攥住一個傭人的手臂,“我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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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禧腦子亂了不知道問她父親,只是茫然的讓司機開車載她去找季明川,到哪找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