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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半晌說:“我只是出現過那樣的感覺。”
晏為熾壓低眉眼盯著他:“什麼時候出現的,什麼樣的背景。”
陳霧很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不記得了。”
晏為熾一口氣衝到喉嚨,卡住了。
“熾哥,這也是正常的,是個人都有消極怠工的時候。”黃遇見機說,“並不代表就是真的沒希望了,不想活了……”
晏為熾眼底烏雲密布:“這他媽怎麼就扯到不想活上面去了?”
陳霧把被他攥著的西裝外套慢慢抽出來:“阿熾,你別只聽一部分。”
晏為熾鬆了松泛青的五指,手掌蓋住眼帘陷入沉默。
黃遇都不敢癱了,他正兒八經地坐著,心裡很吃驚,熾哥這哪像是有膩的一天啊。
在乎到什麼程度,才會連一句廢話文學都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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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遇起身走開,回來時拿了個果盤:“二位吃點櫻桃。”
陳霧拿了個給晏為熾,晏為熾沒反應。
要是平時,晏為熾等不到陳霧第二次遞,這次卻又往他擱在桌邊的那隻手上送了送,他張開了掌心。
櫻桃落在他手上,盤子裡最大很漂亮的一顆。
晏為熾放進了口中。他不是脆弱矯情,他是想到了陳霧的那段感情,想到了季明川真假不明刺激他的那些話。
倖幸苦苦的趕路過來,滿心歡喜,對人生充滿了新的期待,結果卻是目睹戀人背叛,被分手,當時的陳霧有沒有人可以說說話。
怕是沒有。
陳霧在春桂人生地不熟的,那時候他能找誰。
晏為熾忽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想過陳霧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是跟季明川散夥的幾天後,還是十幾二十天後,或者更久。
要問嗎?
算了,不問了,真他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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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才吃完,手上就被放了一個櫻桃,陳霧沒看他,話是對黃遇說的:“覃小姐跟你的氣場很合。”
“能撐場面。”晏為熾倦淡地附和了句。
黃遇吊兒郎當:“爹媽選的嘛。”
說實話,他的配偶欄只要不是小禧,其他誰都行。
因為從小到大家裡一直給他灌輸“姜家女兒”是首選的想法,還要他去春桂想辦法把人追到手,嚇死個人。
寧願要在外面玩得嗨的,也不敢跟殿堂級戀愛腦過。
一盤櫻桃被三人清掉了一半,黃遇吐掉核,指指熾哥面前的酒: “怎麼樣啊,這次的新品。”
晏為熾道:“不錯。”
黃遇神采張揚,熾哥接觸過的酒多嘴刁,他這個評價相當有含金量。
“對了,三樓洗手間是什麼情況?”黃遇曖昧道。
晏為熾:“信息上不是有?”
黃遇瞟陳霧:“我說的是你們。”
“我是去尿尿的。陳霧說。
黃遇歪嘴一笑:“熾哥你也是啊?”
晏為熾:“不是,我去看風水。”
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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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遇又被父親叫走了。
酒會散場,覃小姐提了一個禮袋過來:“他騰不開身,托我來送你們。”
“不用送了,我們自己去停車場。”陳霧接過禮袋。
覃小姐道:“那你們回去早點休息。”
陳霧把禮袋給晏為熾,晏為熾挑眉:“酒能有多重,自己提不動?”
“每次東西不都是你拿的嗎。”陳霧呆了下,“那我拿吧。”
晏為熾差點笑出聲,這就是習慣。他拎過禮袋:“走你的。”
他們在停車場碰到了余家的車。
余盞在酒會上不方便跟他們說話,專門在停車場等。
一見到陳霧,余盞就朝助理伸手。
精英范兒的助理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待機狀態。
余盞把手抬了抬。
助理給他解開襯衫袖扣,將袖子往上折。
“文件袋!”余盞無語。
助理這才領悟到老闆的心思,他從車上拿了公文包,在包里找出一個文件袋。
余盞遞給陳霧:“這是一月要考的幾科三年內的試題。”
陳霧推眼鏡的動作停了停:“我已經做過了。”
余盞失笑,都等不到回大院,直接就在酒會收場後給,結果還是晚了一步,他可惜道:“都是列印好的,只能丟碎紙機了。”
陳霧考慮道:“我再做一份吧,就當是鞏固。”
余盞微笑:“可以。”他把文件袋遞過去,一隻手伸過來,比陳霧的手寬大許多,滿是年輕人的鋒芒畢露。
“賢侄,小霧,你們要去哪。”余盞問道。
陳霧說:“回家啊。”
余盞無聲重複:“回家……”真是兩個能讓人身心舒坦的字,他露出酒窩,“那你們先走。”
不多時,比亞迪以穩重的速度開了出去。
余盞久久沒有收回視線:“我要不也買輛比亞迪。”
助理拿著手機去一邊,回來匯報導:“余總,比亞迪定好了。”
余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