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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她的爸爸跟姐妹團其他人的爸爸不一樣。
誰知都是一丘之貉。
怪不得以前她每次看到這類爆料炫耀她爸爸的時候,閨蜜說她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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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禧坐上回新房的車,隱約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想不起來了。
孩子的離去讓她元氣大傷,她無力地靠著椅背:“明川,你說爸爸身邊的那個戴柯,會不會是陳霧指使的……戴柯是他同學,一個宿舍的,他恨我……”
季明川隨意抽了幾張紙巾擦臉上的血:“不會,和他沒有關係。”
姜禧喃喃:“這麼確定嗎?”
季明川把髒了的紙揉成一團扔進車內垃圾簍:“他不是那種人。”
姜禧偏執地追問:“哪種人啊,陳霧是哪種人啊,明川,你哥是哪種人啊。”
季明川不回答,他啟動車子開出姜家。
別墅區風景美如畫。姜禧按著一直疼的肚子,眼神空洞:“所以就只是巧合嗎?”
季明川意有所指:“接受現實吧,小禧,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姜禧眼裡滾落淚珠,富家子女有時候也需要出席商務性質的飯局,她覺得無聊,從來不去。
爸媽跟哥哥也寵著她由著她任性。
而閨蜜家裡不准她反抗,她接觸到的那些東西經常分享給姜禧。
那是一個令姜禧感到噁心的世界,自我保護意識下選擇看完就丟,不會儲存下來。
車裡安靜了十多分鐘,忽地響起姜禧的聲音,“明川,我哥有沒有可能還活著啊。”
季明川的神色幾不可查地起了一絲變化,轉瞬即逝:“為什麼這麼說。”
姜禧說了自己的夢:“很真實,你幫我找找。”
都找了都查了,不過是個念想。她的丈夫沒有戳穿她,逼迫她面對現實,而是說,“好。”
姜禧傷感地嘆息:“要是我哥還活著就好了。”
季明川揉了揉她的頭髮。
“明川,你別陪我了,把我送回家你就走吧,做自己的事去。”姜禧體貼地說。
季明川打著方向盤:“那你別再跑出去,阿姨把你當女兒,不要讓她操心。”
姜禧臉上浮現了慌張之色:“你是不是知道我去找陳霧了。”
季明川似是沒有聽見:“知道什麼?”
“沒什麼。”姜禧眼神躲閃地把頭轉向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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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川一回公司就接起電話:“董事長。”
姜董不是家裡那副姿態,他下達公務上的指令:“大岐灣這個項目姜氏勢在必得,交給你了。”
季明川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理了理領帶往上收緊:“大岐灣嗎,”
助理送等著簽的文件進來。
季明川道:“把大岐灣的資料整理出來給我。”
“季總,你額頭的傷……”助理很快從驚訝中出來,“需不需要我叫醫生來處理?”
季明川言語平淡,眉尾的血跡沉得他陰冷:“我說的什麼你沒聽?”
助理臉色一白,腳步匆匆地走了。
季明川找到帕子按住傷,他開車送姜禧回去,傷口一路上都在出血。
如果陳霧在,會怎樣。
會比他急很多倍,比他疼很多倍。
世上再也不會有人用那一套對他了。
可惜……
人生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季明川沒什麼情緒地感嘆了一兩秒,吃了幾粒藥。
木牌還沒掛回去,還差二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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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岐灣相關資料很快就出現在了季明川的手上,一個小港,被一眾網紅炒出了熱度,競爭的企業不少,還有家外企。
姜衛民也湊熱鬧,還勢在必得,搶到了能做什麼用,開海鮮鋪子嗎?
季明川興致缺缺地放下資料,但願戴柯那邊能有收穫。
姜家這邊,戴柯趴在床上兩眼放空,老傢伙之所以讓他在這裡養傷,除了可憐他,估計還有點薛丁格的心疼,別的就沒了吧。季明川給他的時限不多了,他必須抓住這個時機。
戴柯艱難地下了床,偷偷摸摸地走出房間。
有幾個傭人在清理走廊,戴柯迅速瞟了眼書房的位置,這一眼就讓他捕捉到了兩個監控,多看幾眼肯定能發現更多,蒼蠅飛過去都要接受X光掃射,他咬著手指甲回到房間。
枕頭邊的手機響起來,戴柯吐掉碎指甲去拿手機,見到來電的是誰,他沒接通就已經揚起了笑臉。
“陳霧!”戴柯笑喊,“你放學啦。”
陳霧的聲音有點干,教授講完讓他也講了半個多小時,說話說多了大腦缺氧,他在放學的青春嘈雜聲里問道:“你不回學校嗎,我還想中午找你。”
“哦,我在朋友家裡養傷,”戴柯被照顧得很好的樣子,“等我傷好一點就回去。”
陳霧說:“那我幫你請假。”
“謝啦。”戴柯有些許的磕巴,“你別擔心我,那啥,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縫,我就是遇上一群混混了。”
“昨晚放學還好好的。”陳霧半晌說。
戴柯唉聲嘆氣:“那不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嘛,我在街上跟你分開後就去玩了,哪知道……幸好給你打了電話,你也接到了,還那麼牛逼的找到了我,感謝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