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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來分鐘後,醫院
參與搶救的醫護向晏為熾透露了病人的情況,他站在觀察室,玻璃窗里是病床上插著管子的晏嵐風。
喬秘跟駱隊見少爺原地站立了很久,他們都沒上前。
“你說少爺在想什麼?”
“在想下半年的陪讀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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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嵐風在晏氏的核心部門工作了二十年,後來又做了幾年的代理董事長,代理期間沒出過大錯,處事波瀾不驚可圈可點,她對晏氏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如今她一出事,晏氏的股市被波及。
晏為熾開會開到深夜,人都麻了。會議室的高層陸續走了,他還在椅子上癱著,面部僵硬沒有表情。
黃遇操碎了心,他這個點跑來晏氏,想問問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熾哥,千萬別跟我客氣。”黃遇喝了口咖啡,鄭重其事中有幾分摩拳擦掌的期待,等著被他熾哥委以重任。
晏為熾:“那就,”
黃遇屏息等任務掉落。
晏為熾:“去一趟公館,幫我把貓跟狗餵了。”
黃遇:“……”
他瞅熾哥,除了累,其他倒還好,並沒有他以為的手忙腳亂。
外界關於晏氏的報導虛虛實實,黃遇並不是很在意,晏家的老傢伙們才難纏。他擔心熾哥受氣。
現在陳霧又不在熾哥身邊。
要是陳霧在,他心眼那麼多,肯定有法子讓熾哥解壓,抽身出來換個心境好好睡一覺。
黃遇猛然一驚,怎麼回事,我都開始念陳霧的好了?
我不是,我沒有!
現在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對,沒錯。
“熾哥,你今天跟陳霧說晚安了嗎?”黃遇試圖利用陳霧轉移熾哥的注意力,讓他有歇口氣的功夫。
晏為熾瞥了他一眼。
黃遇頓時有種小心思被發現的心虛,熾哥可不願意有人把主意打到陳霧頭上,甭管是什麼出發點。
“說什麼晚安,小學生談戀愛。”晏為熾整理了一下衣襟,他扯扯唇,很不屑這種行為。
黃遇翻了個白眼。
是,你的手法高明又華麗,我等楷模。自己踢翻了凳子吊自己,一般人做不來。別以為我不知道待會我走了,你就要拿手機操作。
黃遇在心裡頭還了一嘴,主要是恨鐵不成鋼,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法接受熾哥彎了,彎得徹底,一口悶了陳霧的迷魂湯。
“熾哥,公館密碼多少,”黃遇看腕錶,凌晨一點多,“我去餵貓狗,順便在你家窩一會兒,給你把狗遛了。”
晏為熾說了串數字。
黃遇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跟陳霧有關。他端起咖啡咕嚕喝完:“還有別的要我捎的嗎?”
“幾套換洗的衣服。”晏為熾四指微曲著,敲了敲桌面,“衣帽間是陳霧收拾的,他有自己的一套收納習慣,別給我翻亂了。”
黃遇:“……”
熾哥這是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在公司睡了?
晏為熾讓黃遇關燈走人,他要在暗下來的會議室躺一會。
會議室的燈被關掉後,一束藍光就亮了起來。
在黑暗中尤為突顯,映著小晏董疲倦的面龐和有幾條血絲的眼眸。
他拿著私人手機,在跟備註“山霧有風”的聊天框裡打字。
【晚安老婆。】
發過去的下一秒,晏為熾就撤回了。
太晚了。
明天定個鬧鐘趕早。
在一起睡的時候常說這兩個字,異地也都是視頻最後來這個流程。
信息上比較少。
晏為熾自我品味了片刻,一絲甜壓住了喉嚨里被煙跟咖啡浸染的苦澀,他息屏閉目養神,滿腦子都是愛人溫軟的皮膚跟香香的身體。
得到,失去,失去,得到,這兩者是合併的,撕扯不開。
要麼全都不要,要麼全都擁有。
晏為熾已經開始為怎麼跟陳霧說沒法陪讀發愁了。
去年他是來回飛才熬過來的,他不想陳霧也那樣,很辛苦。還是他來吧,他會想辦法。
工作是忙不完的,可生命卻是有限的,要在有限的生命爭取更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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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的首城依舊川流不息,黃遇駕車前往公館,今天下午他老子突然來公司,給了他一份需要出差半個多月的活。
還說是大項目,談下來了能讓聖瑞上一個台階。
狗屁。
不就是想要他避開晏氏的風雨飄搖,以免被濺到水花?
兄弟有麻煩,他能躲?
今天你獨善其身,明天別人也會那麼做。
黃遇的做人經商之道都是義字貼腦門,他老子沒救了,頑固的思想理念是不可能改過來的,一遇到還沒發生,僅僅只是可能存在的損失就要迴避。
所以父子倆談崩。
黃遇轉著方向盤,熾哥交給他的事,隨便一個助理都能做,估計也是想讓他知道自己還有點用,不至於白跑一趟。
哎,
要是昭兒在,一定比他能更幫到熾哥。他吐口氣,沉著眼開車。
熾哥的三姐出了事,她丈夫最快明天到。
那位可別在這時候玩什麼出售股票,不然熾哥又要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