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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調笑:“你慌什麼,我保證每天放學回去胳膊腿都在。”
“走了,”晏為熾勾著陳霧拎在手上的帆布包帶,“陪我去拿證件。”
後面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大叫聲,“哥——”
陳霧聽著聲音回頭:“是趙同學……”他很意外地喊,“阿熾,是趙同學!”
晏為熾:“我眼沒瞎。”
趙潛就背個包,她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半路碰上的黃遇。
晏為熾問黃遇:“你怎麼在這?”
“我在微信上跟你說了,要來陪你報導,”黃遇看他那反應,頓時傷心了,“熾哥,我現在都這麼沒存在感了嗎。”
晏為熾攬著陳霧的肩膀,讓他轉過去:“這種叫矯情怪,別學。”
他們一起走在驕陽下,走過綠樹成蔭。
嘈雜聲里隱約有陳霧的疑問,“阿熾,矯情怪是什麼意思?”
“就是找抽的意思。”晏為熾說。
黃遇哆嗦著把手伸向自己,“潛姐,我矯情嗎?”
趙潛的長馬尾都放下來燙了大卷,她穿工裝褲配黑色短T,英姿颯爽滿目不羈:“你不矯情。”
黃遇還沒來得及喊他熾哥,就聽見趙潛來一句,“你是天下無雙絕無僅有世界第一宇宙無敵矯情。”
“……”
加什麼形容詞,顯得自己多有文化一樣。
車隊混雜刺耳的喇叭聲,嘉鑰是鑲金的垃圾場。
黃遇興奮地追了個口哨,下一秒就張開手臂,哇哇叫著追上他們三人:“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第41章
嘉鑰和其他貴族學校一樣由官二代跟富二代組成, 學校分成了兩種派系,一種是底蘊深厚根系繁雜的世家出身,不管是正房所生還是小三所生, 即便被發配到這兒也沒真的自甘墮落, 而是表面隨波逐流背地裡臥薪嘗膽充沛自我指望未來, 另一種是土豪暴發戶愛秀愛花錢真就是玩,那個群體組建了自由搏擊俱樂部, 開學不到一周就打死了兩個。
因為那俱樂部,晏為熾破相了。一道利器劃的口子,從左邊眼尾到耳垂。
他沒處理, 就那麼拎著背包去停車場找比亞迪, 半邊臉都是血。
陳霧慌慌張張地拿著紙巾盒, 一下抽出十幾張去捂晏為熾不斷流血的傷口:“阿熾, 你按著,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晏為熾的掌心蓋住他手背,整個攏住。
陳霧:“……我是讓你按著紙, 不是按著我的手。”
晏為熾沉沉地吐息:“我很疼。”
所以反應遲鈍思維跟不上都是正常的。
“那你堅持一下,忍著點,我儘量開快一些。”陳霧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 快速啟動車子。
車以一個比往常要更加利落漂亮的弧度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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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第一次沒有目不斜視地開車,他頻頻扭頭看晏為熾, 鏡片後的眼睛裡布滿焦急擔憂:“阿熾,你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晏為熾按著傷口的那摞紙逐漸滲出鮮紅,他抄近路去停車場, 不巧撞上俱樂部那伙人在玩, 傷他那個看清是他以後,撒腿跑了。
“不是你讓我大學戒暴力, 低調?”晏為熾身上血腥氣重,神色有幾分倦淡。
陳霧欲言又止:“別人打你,你肯定要還手的啊。”
晏為熾的長腿屈在不寬敞的座椅前面:“我還手就收不住。”
陳霧喃喃:“那也不能站著給人打。”
晏為熾瞥他一眼,心疼了?
“傷口不淺,好在沒有傷到眼睛。”陳霧自說自話,“沒事的,阿熾你不要怕,我們先去醫院縫合,後面我給你擦藥,不會留疤的。”
“留就留,無所謂。”晏為熾說。
陳霧雙手打著方向盤,嘴裡嘀嘀咕咕:“不能無所謂,那就不好看了。”
晏為熾:“……”
出現了幻聽?
晏為熾倏地側身,眯眼盯著開車的人,“我毀容了,就不是同志圈搶手的了?”
陳霧眼睫抖了抖。
晏為熾鄙夷:“膚淺。”
“……”陳霧溫吞地說,“那長相肯定也是標準之一。”
晏為熾嗤笑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是外貌協會。”
“我其實也是很關注內在的。”陳霧不好意思。
晏為熾把染透的那些紙丟了,抽新的蓋住傷口,關注了個寂寞,找了坨屎當初戀。
他想想就來氣,用乾淨的那隻手去揪陳霧耳朵。
“阿熾,你別亂動了。”陳霧趕緊說,“血止不住,你衣服上都有了。”
“而且我在開車,不安全。”他的聲音里有一點點平常不多見的嚴肅。
“車現在不是停在路口?”晏為熾說。
陳霧看紅綠燈,小聲說:“你聽我的好不好。”
晏為熾面部一熱,他把手撤了回去。
真煩。
後半程沒有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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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沒排多久隊,晏為熾的傷口縫了十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