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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姜董從來都不參與換妻遊戲,所以他們才沒藉口提。
姜董跟他太太的婚姻形同虛設,早已沒了感情,卻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以免節外生枝多生麻煩,他肅起面容,欲要開口。
對面傳來銀鈴似的笑聲。
趙董懷裡的小姑娘在討酒水喝。
她發現了姜董的視線,連忙害羞地坐起來,臉上還是笑著的,有一口漂亮的牙齒,整整齊齊的,糯米一樣均勻潔白。
這時候,包廂的門從外面推開,趙闊站在門口:“爸,帳沒看完,我回公司加班。”
趙董被私生子一聲“爸”叫得沒了火氣:“去吧。”
當年被他母親帶到他面前,眼裡有恨意與城府,如今沒了。
就當是內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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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川坐回去沒多久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拿著手機靠近左側:“董事長,小禧叫我回去,我就先……”
姜董阻止道:“坐著。”
旁人打趣,小季啊,你沒學老趙兒子叫聲爸,所以才有這待遇。
女婿怎麼叫得這麼生分,是不是沒拿改口費。
季明川的眼裡掠過一絲憎惡。
“稱呼而已,能有什麼。”姜董為女婿說話,當著一眾跺跺腳首城商圈都要震一震的各方大人物面。
可見有多滿意。
姜董走出包間打給女兒:“小禧,你不知道明川今晚有應酬?都是大客戶,你讓他提早走像話?”
不給女兒反駁的機會,他又訓斥,“別這麼不懂事,男人拼事業的年齡,你把他困在情情愛愛里能有多大作為,學學你媽媽。”
姜禧說:“媽媽在庵里。”
姜董掛了。
姜禧此時不在家,明川被下藥那晚她受驚過度影響了身體,見紅了。她不得不去私立醫院保胎。
就是她現在待的地方。環境,醫療,隱私都是一流的。
季明川每天下班都會過來,開兩三百公里的車。
姜禧坐在花園發呆,手機上來了信息。
我家先生:【別擔心,我晚點會想辦法脫身,去你那裡。】
姜禧鼻子一酸,屏幕上很快就濕了。她淚眼模糊地回信:【明川,你晚上別過來了。周末再來吧,我怕你太累。】
季明川那邊好像很忙,過了好久才回,一共兩條。
【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而且我想陪你迎新。】
姜禧抹了抹臉上的濕意發出長嘆,她選的丈夫,跟她媽媽選的不一樣。
年後就把手上的股份轉給明川吧,讓他的事業路能走得更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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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大家族沒應酬的都開設了家宴,直系在內廳,旁系在外廳,年夜飯依舊混雜著利益虛偽,攀比競爭與算計。
那普通人家過年是什麼樣的呢。
幾個大菜加上幾個小菜組成一桌年夜飯,再配一瓶果汁,紅酒也可以。
飯前或者飯後打電話送祝福,簡訊回祝福,搶有大有小的紅包,吃著年貨看晚會,接近零點和全國人民倒計時。
平平淡淡的告別舊的一年,迎接新的一年。
陳霧跟晏為熾今年略有不同,淨陽下山來了他們這兒。
別看他們都在首城,這幾年卻沒有到齊過,上次三人齊聚還是在春桂。
那次三人都是多年不見,對應的這部分記憶又舊又新。
淨陽喝著陳霧泡的茶水:“師弟,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也不告訴師兄。”
陳霧垂下腦袋。
晏為熾護著他:“裝什麼,不都知道。”
淨陽坦言:“確實知道。但是,”他的話聲一頓,“我想聽師弟親口跟我說,一直等。”
陳霧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大過年的,你指責他幹什麼。”晏為熾皺起眉頭。
“那師兄賠個不是。”淨陽理了理身上的海清,從寬袖裡拿出一個紅包。
晏為熾抬手擋臉唇角抽搐,和尚也會一二三走流程搞小心思。
只有陳霧傻兮兮的:“師兄,你還準備了這個啊。”
淨陽溫和地笑道:“收著吧。”
晏為熾冷聲:“別收。”
陳霧迷茫地看看師兄,看看晏為熾:“那我收……還是不收……”
淨陽隱約帶有幾分深意道:“你收不收,都是你的。”
晏為熾黑了臉,在淨陽可能說出別的之前拽拽陳霧的衣兜,把紅包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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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寺廟正忙的時候,白天就有大批信徒香客排隊敲鐘,或是燒頭香,淨陽在書房給陳霧誦經,講經。
客廳放著晚會,晏為熾心不在焉地看著。
三花跟黃狗在陳霧常坐的地方趴著,和他一樣面朝大屏幕。
晏為熾嫌惡道:“唱的什麼鬼,吵死了。”
貓叫了聲,狗也叫了聲,像是在說,就是就是。
晏為熾剝了個小橘子,沾一手汁水,他抽了張紙巾邊擦邊往書房走動。
陳霧剛好從裡面出來,看到他一愣:“阿熾,你不是在看晚會嗎?”
“廣告。”晏為熾說。
“晚會還有廣告?”陳霧要去看看,晏為熾把小橘子餵到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