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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胸口堵著某種情愫,眼底黑沉瞪了過去:“要不你給我柿子,我寫八百字的吃後感?”
“怎麼說著說著就有情緒了……”陳霧小聲。
晏為熾用硬邦邦的語氣表達自己的委屈:“我就是要吃你種的柿子。”
陳霧捏捏他的手掌:“沒有不給你吃,我讓村長多寄一點。”
晏為熾剛想回捏,手就撤走了,人也出去了。
這麼敷衍的哄我。
反正是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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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在門外打給村長:“信息我看了,第一批沒辦法寄了,你挑些沒怎麼熟的寄給我吧。”
村長這會兒就在柿子林,村里人籮筐扁擔的一趟趟挑走,忙得熱火朝天。
“誒好,我挑出來寄到你那兒,地址不變的昂?”村長大聲問。
“不變。”陳霧聽著那頭的鄉音,“今年的柿子怎麼樣?”
“和去年一個樣 ,老甜了。”村長笑著說,“都是你一手帶大的崽,可好賣了。”
陳霧也笑了下:“那就好。”
村長說:“對了,小霧,樹已經賣掉兩批了,錢我直接打你卡上,帳目也給你看。”
“不用了,我是信你的。”陳霧說,“大家都辛苦了。”
村長真的歲數大了,這麼一句話就要抹淚。
“有事打我電話,我不在家也能幫著出出主意。”陳霧掛掉後給村長發了個紅包,他回到書房,對笨拙地學他剪鞋樣子的少年說,“阿熾,我跟村長講好了,他會寄柿子過來的,雖然今年我沒回去打理柿子樹,但是村長說像去年一樣甜,你肯定會喜歡吃的。”
他有一雙乾淨透澈的眼睛,仿佛不懂“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含義,從沒體會過社會複雜人心難測,還保留著難得的淳樸率真。
然而當晚晏為熾就想把人抽一頓。
陳霧進了衛生間就不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衛生間的玻璃門被敲響,“你在裡面打坐?”
“啊,馬,馬上!”陳霧的聲音慌裡慌張的,像是心虛,他話音剛落,沒有按鎖的門就直接被晏為熾擰開了。
直播間的蹦迪曲十分勁爆。
晏為熾掃一眼陳霧:“我說你在衛生間幹什麼呢,扭得好看嗎?”
陳霧看看隨意扭動疑似擦邊的主播,一臉懵:“不是,他剛才是在摘毛栗子,不知道怎麼就扭起來了。”
晏為熾譏笑:“穿開叉快開到脖子的旗袍摘?女裝play?”
“真的,摘了滿滿一大筐子。”陳霧證據沒找到,就見主播開始摸大腿了,他趕忙把手機按掉。
晏為熾不輕不重地揪他耳朵:“你還看直播。”
陳霧縮了縮腦袋:“劉叔說要跟進新時代。”
晏為熾沒好氣:“屁股擦了?”
“我沒有上。”陳霧說。
“所以進來就是為了直播。”晏為熾笑得讓人移不開眼,“你把你剛看的打開,我們一起看,讓我也感受感受新時代的氣息。”
陳霧磨磨蹭蹭地開手機:“那你會送禮物嗎。”
“沒準。”晏為熾慢條斯理,“我高興了,送個嘉年華也不是不行。”
陳霧迷茫:“嘉年華是什麼?”
晏為熾神色一滯。
“阿熾,你平時也看直播啊?”陳霧把耳朵上的手拿開。
晏為熾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窩囊感,他平靜地進行自我澄清:“遊戲方面的,我看的不是扭來扭去的那種。”
陳霧不說話。
“操。”晏為熾單手抱起陳霧,輕輕鬆鬆就把他抱出衛生間,“我一個子兒都不會給別人,全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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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這件小事沒引起什麼大波大浪,晏為熾帶陳霧看藝術含量高的同志電影。
純交易的不能看,那不是一對愛人之間能有的氛圍。
晏為熾給陳霧培養感覺,讓他通過視覺跟觸覺來體會肢體接觸多美好。
柿子寄過來了以後,邊吃柿子邊看。
就這麼到了情人節。
當天晏為熾發朋友圈,圖片是兩雙外出穿的鞋,配了兩字:約會。
黃遇人在法國餵鴿子,他八卦地打電話問:“熾哥,你們今天怎麼安排?”
晏為熾:“坐摩天輪。”
黃遇把挑染的倆撮綠染了回去,頭髮剪短,整個就一清爽俊朗的大男孩,他誇張地嚷嚷:“沒了?不來個燭光晚餐,音樂會,看電影,泡溫泉,滑雪,聽海一條龍?”
晏為熾一邊在心裡瘋狂做筆記,一邊淡淡道:“貪多嚼不爛。”
黃遇被可樂嗆到,他把半罐可樂遞給未婚妻:“你們現在就去嗎?”
晏為熾蹲在玄關係鞋帶:“出門看銀杏,晚上去。”
黃遇還在問:“哪個地兒的摩天輪?”
“自己沒約嗎,屁話怎麼這麼多。”晏為熾不耐煩,“最大的。”
黃遇被掛了電話,他撓著下巴若有所思,那遊樂場的摩天輪八點半可就下班了。
“你在這等我。”黃遇扯了下未婚妻的披肩就離開廣場,他很快就拿到遊樂場負責人的聯繫方式,讓那邊的摩天輪今晚延遲下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