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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出口,齊宋忽然發覺自己開車幾十公里趕來,想要儘快寫好訴狀,帶當事人去法院立案,其實也出於某種私心,他不想看到王小芸退縮。
但關瀾卻搖搖頭,說:“你知道嗎?一般人有種誤區,認為絕大多數的離婚是因為出軌,其實不是的。我做過很多離婚案,真正讓兩個人下決心走到這一步的,十有八九是因為錢。第二的是暴力。出軌最多只能排到第三。就像賭博的案發頻率遠高於嫖娼,與其警惕配偶在性上犯錯,不如警惕財產。”
幾句話讓齊宋想起姜源的八卦,創業,破產,大難臨頭各自飛,但最後只是道:“我們拭目以待。”
關瀾笑笑,看著他說:“算了,這個案子還是我來做吧。你來這裡太遠了,影響本職工作。”
“你以為我來是為了什麼?”齊宋問,本意是想說自己只是完成所里的任務,做法律援助,但話說出口,又好像不是那個意思了。
第18章 回家
房間裡靜了片刻,齊宋還想再說什麼,卻聽見爾雅在外面叫:“關老師,我都下課好久了,你什麼時候才結束啊?”關瀾於是站起來,對齊宋說:“王小芸估計不符合官方的法律援助標準,沒辦法申請法援補助,這個案子只能是值班律師義務勞動,你確定要做嗎?”齊宋反問:“你覺得我差那1500?”關瀾笑,說:“那這樣吧,這個案子我們一起做,就算我帶過你了。”然後呢?齊宋沒來得及問。她似乎也無所謂他的意見,直接開了小諮詢室的門走出去。他望向她的背影,卻恰好遇上爾雅探究的目光。那天傍晚,齊宋駕車離開南郊,恰好遇上晚高峰,一路走走停停。他在車上不斷回想著這個下午的對話,其中的隻言片語似乎別有深意,就那樣留存,沉澱,似乎足以讓他拼湊出一個故事的大概。但他仍舊在想,故事,故事,這兩字的本意只是指過去的事情,卻也僅僅因為時間的遮蓋,天然就帶上了不甚真實的意味。故事,故事,她的,或者他的,都一樣。他也想到了王小芸。關瀾說,這個案子他們一起做。但這其實也是不確定的,他仍舊覺得王小芸也許不會把這場離婚訴訟進行下去,因為她看上去就是那種精神上的弱者,感性,虛榮,得過且過,這種人,他曾經熟得不能再熟。直到回到至呈所,助理進來匯報幾個案子排庭的情況,財務又打電話過來跟他確認協議條款和打款時間。法院的回覆,客戶的說法,全都是治低血壓的良藥,讓他再沒時間去想其他。以至於第二天晚上,他收到王小芸發來的消息,停下手裡的工作,對著那段話看了一會兒,才聯繫上前情。他回電過去,跟她確認了一下,又約了時間見面。最後才發消息給關瀾,就三個字:你贏了。等了等,那邊回了個問號過來。齊宋在燈下靜靜笑,打字解釋:王小芸聯繫我了,約好明天下午見一面,把起訴狀確定,然後去南郊法院立案。她跟她父母談過了?關瀾問。齊宋回答:是,他們支持。彼端,關瀾亦在燈下伏案,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這句話,忽然有些出神。次日午後,還是約在A政法援中心。這回爾雅倒是沒來,關瀾說,…
房間裡靜了片刻,齊宋還想再說什麼,卻聽見爾雅在外面叫:“關老師,我都下課好久了,你什麼時候才結束啊?”
關瀾於是站起來,對齊宋說:“王小芸估計不符合官方的法律援助標準,沒辦法申請法援補助,這個案子只能是值班律師義務勞動,你確定要做嗎?”
齊宋反問:“你覺得我差那 1500?”
關瀾笑,說:“那這樣吧,這個案子我們一起做,就算我帶過你了。”
然後呢?齊宋沒來得及問。
她似乎也無所謂他的意見,直接開了小諮詢室的門走出去。
他望向她的背影,卻恰好遇上爾雅探究的目光。
那天傍晚,齊宋駕車離開南郊,恰好遇上晚高峰,一路走走停停。
他在車上不斷回想著這個下午的對話,其中的隻言片語似乎別有深意,就那樣留存,沉澱,似乎足以讓他拼湊出一個故事的大概。但他仍舊在想,故事,故事,這兩字的本意只是指過去的事情,卻也僅僅因為時間的遮蓋,天然就帶上了不甚真實的意味。故事,故事,她的,或者他的,都一樣。
他也想到了王小芸。關瀾說,這個案子他們一起做。但這其實也是不確定的,他仍舊覺得王小芸也許不會把這場離婚訴訟進行下去,因為她看上去就是那種精神上的弱者,感性,虛榮,得過且過,這種人,他曾經熟得不能再熟。
直到回到至呈所,助理進來匯報幾個案子排庭的情況,財務又打電話過來跟他確認協議條款和打款時間。法院的回覆,客戶的說法,全都是治低血壓的良藥,讓他再沒時間去想其他。
以至於第二天晚上,他收到王小芸發來的消息,停下手裡的工作,對著那段話看了一會兒,才聯繫上前情。他回電過去,跟她確認了一下,又約了時間見面。
最後才發消息給關瀾,就三個字:你贏了。
等了等,那邊回了個問號過來。
齊宋在燈下靜靜笑,打字解釋:王小芸聯繫我了,約好明天下午見一面,把起訴狀確定,然後去南郊法院立案。
她跟她父母談過了?關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