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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以後別再跟我提這個人!」紀仰說翻臉就翻臉。
把薛償都整懵了。隨即薛償笑了,特別賤:「不會是鬧掰了吧?嗐,多新鮮啊,我早就知道你們不長久。畢竟你倆差距大著呢,山雞哪兒能配鳳凰呢是吧。沒事,下一個更乖!」
「你說誰是山雞呢?」紀仰突然生氣地給了他肩膀一拳頭,力道還不小。
打得薛償又痛又懵,尋思著自己也沒說錯啊,遲疑了一下說:「這、這不明擺著的麼,他是山雞,你是鳳凰啊。差距太大,也只配玩玩而已。」
紀仰深呼吸,極力克制自己暴跳如雷。一個字都不想再和薛償說,扭頭就走。
然而……
一轉身就看到了一直想避而不見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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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席老爺子】
宴會大廳頂上吊著的水晶燈折射出色彩斑斕的光,光彩粼粼,夢幻如鏡。下面的人們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忽然所有人都看向大門進來的兩個人——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推著輪椅上白髮蒼蒼的老人進來。
大家的談笑風生逐漸停止了,因為宴會的主人公來了。
席年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禮服,高大挺拔的身軀將禮服完美撐起,仿佛一具精細雕刻的雕塑。鼓囊囊的胸膛透著男性噴張的雄性氣勢,窄腰勁瘦有力,雙腿被西褲包裹出筆直的線條。
他邁步走進來時,那沉穩冷靜的氣場瞬間令周圍人安靜。
席年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有著主人公控場的氣勢。他笑起來的時候,渾身的高貴優雅就體現得淋漓盡致。
如果說他們看向紀仰時感受到的是驚艷,那麼此時看到席年感受到的就是震懾。
如果說紀仰在人群中是獨領風騷的存在,那麼席年在人群中就是唯我獨尊的存在。
可是當席年看向輪椅上的老人時,目光又是柔和溫順的,仿佛一下子收斂了所有震懾人的氣場。
輪椅上的老人就是席遠山,他今年滿八十歲。頭髮已經全白,甚至有些稀疏,雙腿已經萎縮不能再站起來。脊背雖然微有些佝僂,但是不影響他挺直。
儘管席遠山年過古稀,但是那雙眼睛依舊矍鑠有神,歲月讓他曾經銳利如雄鷹的眼神,變成如今的慈祥和藹。眼裡的雄心壯志,早已被歲月流放,取而代之的是安享晚年的寧靜。
他坐在輪椅上被席年慢慢推入進場,抬起手親切地和大家打招呼。
眾人讓出一條道,躬著身子沖老爺子打招呼。
而席年則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但是餘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鼻間仿佛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頭髮的香味。
即使現場這麼多人的氣味散發著,干擾著他,席年也依舊能夠躲開其他,聞到獨屬於某人的氣味。
沒想到他還沒走。
席年想到這裡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愉悅的笑。不同於進場時那主人公般控場的笑。
此時紀仰身旁的薛償目瞪狗呆,長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直到席年走到他們身前不遠,才終於回神,抬手拍拍紀仰,再指指席年,回頭再拍拍紀仰。像個突然失語的傻子被嚇到懷疑人生。
而紀仰此時則陰著一張臉,木然地看著目不斜視的席年。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在發抖。
身體在抖,心也在抖。
紀仰說不出此時的心情有多麼複雜。
現在紀仰的反應也是出乎了薛償意料,為什麼不像他那樣震驚呢?
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恐怖震驚的事嗎?
席遠山的孫子是席年,是海城「一席集團」的執行總裁,是身價百億的大佬!
是那個那個那個那個又窮又老實的席年?!
是那個被他罵過的席年……
薛償掐著自己的人中,不斷告訴自己,這可能是兩個長得很像的人,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就在席年從他們眼前走過時,薛償的呼吸靜止了一下。他以為席年會朝紀仰看一眼,然而沒有,他泰然自若地和紀仰擦身而過。
薛償長吁一口氣,如負重釋地抬手搭在紀仰肩上,說:「我差點以為是那個窮逼席年,嚇死我了。」
「就是他。」紀仰低沉地說道。
薛償才放鬆的身體頓時僵硬,差點一個仰倒躺到地上。他的腿好軟,死死扒拉住紀仰的手臂。一臉害怕的表情,聲音裡帶著點哭腔:「紀仰,我完了……」
紀仰沒回答他,側頭看向席年將席老爺子推上搭建的台子上。台上鋪就著紅地毯。席年彎腰雙手把話筒遞到席老爺子手上,恭敬有禮。
席老爺子拿著話筒笑著開始生日致詞。
薛償腦中卻沒有心思去聽席老爺子說了什麼,滿腦子都是以前的事,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情:「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被老爸突然抓回公司從基層干起了,也知道買下我酒吧的那個大佬是誰了……嗚嗚嗚就是他……」
紀仰冷哼一聲,沒回頭看他,肩膀任由他抱著,不咸不淡道:「你現在才知道,我早就猜到了。」
真是個兩面三刀的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