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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其他公子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但是薛償和游英達沒有一個敢說的。
終於紀仰等了一個多小時後,紀弘量結束了會議,一進來就看到紀仰這樣大喇喇地霸占他的位置,囂張地把腳放在他辦公桌上。
「小兔崽子你膽兒肥了啊!」紀弘量的大嗓門把紀仰嚇了一跳。
但是紀仰這回沒慫,他站起身,也大著嗓門喊回去:「紀弘量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了!」
「你喊的什麼?你再跟你老子說一遍?你以為現在有席老爺子撐腰了就敢對你老子大呼小叫了啊?」紀弘量把手裡的文件啪地一聲摔到桌子上,叉著腰走過去。
紀仰後退幾步,和他保持著中間隔了一個桌子的距離,這樣才比較安全。然後再硬氣地說:「我說,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了?」
「老子能瞞著你什麼事!」紀弘量要去逮他,但是紀仰像是在跟他玩似的,繞著桌子不讓他抓到。
紀仰:「那我問你,你的乾兒子是誰!」
紀弘量定住腳步:「看來你小子知道了。沒錯,就是席年。你還得好好謝謝人家席年,要不是他,你現在還遊手好閒在外面瞎浪呢!」
「我謝他個屁!你們倆狼狽為奸,裡應外合,不仁不義!」紀仰。
「反了反了,你小子找揍呢是吧?」紀弘量說著就要去逮他。但是紀仰跟個泥鰍一樣滑走了,在桌子周圍跑著。
要不是這桌子大,紀弘量早就翻過去逮人了,哪裡還能讓紀仰這樣囂張地跟他周旋。
辦公室外面的員工們聽見父子倆在裡面吵架,一臉八卦地悄悄在門外看熱鬧。看到兩人在裡面圍著桌子追過來追過去,好容易才忍住沒笑出來。
紀弘量氣得把黑色領帶解開了:「老子今天不逮到你小子綁起來好好揍一頓,你都不知道你老子的厲害!」
紀仰:「你馬上跟他解除乾爹乾兒子關係!我不喜歡席年!」
「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管你喜不喜歡。席年就我這麼一個乾爹,老子不要你都不能不要他。他比你優秀多了,你要是能有他一半,老子至於這麼操心嗎?!」紀弘量拿著領帶去逮他。
紀仰忽然委屈紅了眼:「那你去當他親爹去,別要我了,反正我這麼沒用,我們解除父子關係!」
「你今天發什麼瘋?!」紀弘量把領帶往桌子上狠狠一打。
紀仰抖了一下,鼻子酸酸的,吸了吸。那張漂亮的臉此刻委屈極了。忽然大哭了出來:「你們兩個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嗚嗚嗚嗚……你們才是親父子倆,我是撿來的嗚嗚嗚……你只喜歡他,不喜歡我嗚嗚嗚……」
紀弘量深一口氣,他真是要被紀仰氣到爆炸。側頭瞪了一眼外面看熱鬧的員工:「看什麼看,今晚想加班嗎?!」
所有員工縮回了腦袋埋頭工作了。
紀弘量一把逮到了紀仰:「閉嘴別哭了!一個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是不是老子的種啊這麼嬌氣。」他拉著紀仰的衣領走到了辦公室的臥室里,把門關上,不讓自家兒子丟臉的樣子被人看到。
紀仰還在哭,紀弘量想一腳踹死他。
「我不管,你就是要跟席年解除關係!你的兒子只能有我一個!」紀仰開始耍賴。
紀弘量咬緊後槽牙用領帶把紀仰雙手綁起來,然後按到牆角,讓他面壁,威脅道:「你就在這裡好好給老子反思,什麼時候反思好了,再放你出去!」
「我反思什麼,該反思的是你、是席年!你知不知道你的乾兒子對你的親兒子做了什麼?!」紀仰才不要面壁,他掙扎著要掙脫。
紀弘量揚起濃眉:「老子當然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們一直都在私下聯繫,你的一切他都有跟我匯報。你現在浪子回頭都是他的功勞!」
「才不是這個!」紀仰瞪著他。
「那是什麼你說啊!」紀弘量。
紀仰喘著氣,胸膛起伏著,他忽然啞火了。他要怎麼說出那句——「席年把你親兒子睡了」的話。
如果那樣說的話,事情好像會變得非常棘手,他也不知道紀弘量會做出什麼事來。
紀弘量看著他,結果半天沒說出什麼來。抽出自己的皮帶,把紀仰和衣櫃門的把手扣在一起。
「你好好在這裡冷靜一下,」紀弘量叉著腰,平復著情緒,轉過身去自言自語,「混小子,越大越不講道理。遲早把你親爹氣死。」
紀弘量提著要垮下去的西褲就要開門出去。聽到身後紀仰可憐巴巴地說:「我要尿尿。」
「憋著!」紀弘量。
「我會尿褲子的。」紀仰試圖喚起老爸的一點父愛。
紀弘量已經打開了門:「尿尿尿,自己尿了自己換。」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紀仰一個人在臥室里,綁在衣櫃門上也走不掉,想去解開皮帶,但是手被領帶綁著。
欲哭無淚。
紀弘量狼狽地提著褲子回到辦公室,讓助理立刻去商店給他買一條皮帶來。
他坐在老闆椅上翹著二郎腿,點了根煙冷靜了一下,覺得紀仰今天有點反常,為什麼非要他跟席年解除關係呢?
這倆兒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以前也不是沒想過他們兩個取向一致的朝夕相處會產生感情。
但是席年的為人紀弘量還是清楚的,應該不會喜歡紀仰這樣的小屁孩,他懂分寸,知進退。而紀仰應該也不會喜歡席年這樣嚴肅的人。